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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455集 醉卧楂岛(1 / 3)

舱门被海风吹得“吱呀”作响,铁合页与木框摩擦的声音里,混着浪涛拍打礁石的韵律。我用袖口抹掉嘴角的酒渍,粗麻布蹭过发烫的皮肤,留下一阵微痒的战栗。三扎岛的夜气漫进舱来,带着野山楂的酸香与科林新酿果酒的醇厚,在鼻尖缠成一团温热的雾,仿佛要把这几年奔走的风尘都熨帖地裹住。

莉齐的手搭在我肩上,掌心的温度透过粗麻外衣渗进来,像小时候在矿道里攥着的那块暖石。那时矿道深处总泛着浸骨的潮气,科林每天清晨都会把石头揣在怀里焐热,再偷偷塞进我手心,说“石头比炭火经用,能暖到回家”。此刻她掌心的暖,正顺着血脉往四肢百骸漫,把马靴里磨出的血泡、短铳后坐力震得发麻的肩膀、演说时喊哑的喉咙,都泡得发软。

“又喝多了。”她的声音里裹着笑意,指尖轻轻刮过我发烫的耳垂。那触感像初春的山楂芽蹭过手背,带着点痒,又带着点让人安心的亲昵。我想抬头看她,眼皮却重得像灌了铅,只能看见她发间别着的山楂花——是用红布缝的,针脚比当年在西码头时细密了不知多少。记得初识时,她缝的山楂花歪歪扭扭,花瓣张着豁口,像群受惊的雏鸟;如今这朵却饱满得很,边缘缀着几颗银线串的山楂籽,是去年她用基兰送的银丝缠的,在油灯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把星星别在了发间。

舱外传来科林和基兰的笑闹声,夹杂着木桶碰撞的闷响。他们在搬新收的山楂果,准备明日入窖。基兰的大嗓门穿透夜色:“这筐得垫三层松针,不然果子要压坏了!”科林回了句什么,被风撕得有些散,只听见“西恩老爹”“酒窖”几个词。接着是西恩老爹的木杖敲在石板上的“笃笃”声,节奏慢悠悠的,像在给他们的忙碌打拍子。老山羊突然“咩”地叫了一声,该是蹭翻了装草料的麻袋,基兰骂了句玩笑话,科林笑得直咳嗽。这些声音像一层软棉絮,把我裹在中间,恍惚间竟分不清是现在还是过去——是此刻三扎岛的夜,还是多年前矿道里,科林教我辨认硝石时的絮语?

数年前离开朗伯格海湾时,天刚蒙蒙亮。晨雾漫过护城河,把城堡的尖顶泡得发虚。瓜达卢佩把一枚山楂木梳塞进我行囊,梳齿上还沾着她的体温。“想我们了,就梳梳头发。”她指尖划过梳齿上的花纹——那是三朵连枝的山楂花,分别刻着我们三人的名字,我的那朵旁边,还藏着个小小的“王”字,是她偷偷加上去的,说“就算成了平民,你骨子里的东西也变不了”。后来这梳子在都柏林的巷战中被流弹打裂,齿断了三根,我捡了块碎片揣在怀里,如今正硌在腰侧,像块不会褪色的烙铁。每当奔波得快要撑不住时,就摸一摸那碎片的棱角,便想起瓜达卢佩把木梳塞进我手里时,眼里的光比海湾的灯塔还亮。

约翰去年寄来的信还压在舱底的铁盒里。铁盒是科林用山楂木做的,锁扣是黄铜的,刻着片叶子,说是“遮风挡雨”的意思。信里说,城堡的山楂树长得比城墙还高,春天开花时像落了场红雪,花瓣飘进护城河,能把水染成淡红色。“母亲总在树下织东西,说等你回来,给你做件新外衣,用今年新收的羊毛,软和得很。”字迹比小时候工整了许多,笔画间却还带着点稚气,尤其是在“新外衣”三个字上,描了又描,墨色都深了些。结尾处洇了块墨迹,像滴没忍住的泪。我摩挲着那墨迹,突然想起他十岁那年,我带他在矿道里学认矿石,他把一块山楂红的玛瑙误当成山楂果,咬得牙龈淌血也不肯松口,含糊不清地说“要留给姐姐尝尝”。那时候他攥着我的衣角,一步都不肯离,如今却能在信里说“我能帮母亲劈柴了”,时光真是快得让人抓不住。

“又在想城堡的事?”莉齐的声音贴着耳畔,带着点果酒的甜气。她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蜜饯,是用三扎岛的野山楂做的,核被细心地剔掉了,只剩果肉裹着一层琥珀色的糖霜。咬下去时,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像把阳光含在了嘴里。“西恩老爹说,人不能总背着过去走,像这山楂果,熟透了就得摘,不然会烂在枝上。”她的指尖沾着点糖霜,蹭在我下巴上,黏糊糊的,像小时候偷吃山楂酱时蹭到的痕迹。那时候总爱趁瓜达卢佩不注意,从陶罐里挖一勺酱抹在馒头上,结果嘴角沾得通红,被她笑着用湿布擦半天。

我含着蜜饯笑出声,酒气混着甜味从喉咙里冒出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莉齐拍着我的背,掌心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把那点呛意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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