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郑文焕把数据给宋煊送来了,那就是要不要把窝棚给拆了。
给城外的灾民盖那所谓的“砖房”。
毕竟烧砖可是造价不菲。
宋煊也在思考,冬日里不能够在河中施工,这些百姓家里的房子若是不去住,那也该倒塌了。
按照施工计划,理应让他们回家乡去度日,待到明年开春冰化了,再来做工。
“就算给他们盖砖房,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况且烧制出来的砖,还要留给河堤用呢。”
宋煊把册子还给郑文焕:
“我来想个办法,让他们顺利的熬过冬天,明年再来做工得了。”
“喏。”
郑文焕退下之后,宋煊思考看把家庭用的小圆铁炉子给弄出来。
如此一来这钱还足够他们购买煤来烧了过冬。
贾昌朝瞧见宋煊站在后院里,於是让孩童继续念千字文,先把顺口背下来,然后再学习写字,加深印象。
“宋状元。”
贾昌朝身上的衣服也厚了些:
“这几日我可没少听那一百万贯的故事啊。”
“我也没想到。”
宋煊回了一句笑道:
“现在价格上来了,但是契丹人的付钱方式是一个大问题。”
“他们岂不是要用三年多的岁幣来付帐”
贾昌朝十分不理解,直接朝廷不给契丹人三年的岁幣,这笔帐就十分的好算。
这算什么大问题
“我为什么要求他们用未来两年的岁幣来给我交钱”
宋煊的反问让贾昌朝一愣:
“宋状元此举不是朝廷用来专门给契丹人设下的圈套”
“你想什么呢”
宋煊眼里露出疑问。
“我听人说连张仕逊副相都公然当托,为那件宝贝叫出了八十万贯的价格,逼迫其余人继续加价啊!”
贾昌朝也是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
无论是真假,他觉得张仕逊那个愿意玩的脾性,是绝对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要不然就凭藉他张仕逊的身家,全家都烧成骨头渣子,都凑不出八十万贯来。
他不是托。
能是什么
“此言大谬。”
宋煊直接给贾昌朝的话定了性:
“贾讲书,我从来都没有与张副相交代过让他当托的事,而且这件宝贝名气如此之大,无需用托。”
“我个人觉得依照张副相爱玩的性子,他是故意来捣乱的。”
有意当托以及故意来捣乱。
那可是两个起因。
“额。”
贾昌朝便没法往下说了。
无论怎么讲,那都是一位副相,他想要升官,还要仰仗这些人呢。
“看来是坊间传言有误。”
贾昌朝连忙开口:
“不过这种消息真真假假的,实在是正常的很。”
“確实。”
宋煊双手背后笑道:
“兴许是张副相他见猎心喜,突然想要叫出一个高价来,真的买走呢。”
这话贾昌朝没法子接了,只是頜首:
“宋状元说的有道理。”
至於钱不钱的,谁知道他能从哪凑出钱来呢,又不是真的买走。
宋煊对於张仕逊的操作也是十分感动的,別人叫六十多万的时候,他直接给喊到八十万,助力了一波。
“不过张副相他如此稳妥老狗的心態,逼得契丹人后来都发急了,一口价叫到了百万贯,当真是让我佩服。”
贾昌朝听到宋煊的夸讚,越来越觉得张仕逊就是提前安排好的托。
谁不知道张仕逊的副相,那是曹利用给提名举荐上去的
他们之间的亲密关係,当托那可太正常了。
不过贾昌朝对於宋煊越发的感到佩服,谁不想升官啊
这条大腿还是要好好抱好嘍。
“如今天气越发寒冷,河工怕是难以为继,宋状元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回乡歇息”
“月末吧。”
“这帮百姓回了京师,怕是没有什么营生,光靠著这段时间的工钱,怕是无法顺利度过冬日。”
贾昌朝摸著鬍鬚道:
“还要朝廷给予钱粮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