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曲小说 > 穿越小说 > 走入唐宋诗词的河流 > 第106章 孟郊苦吟者在荆棘里炼出的诗刀

第106章 孟郊苦吟者在荆棘里炼出的诗刀(1 / 3)

    唐贞元年间的一个冬夜,洛阳城南的一间破屋里,油灯芯子“噼啪”炸了个火星,把桌上的纸团照得亮了一瞬。孟郊裹着打补丁的棉袄,蹲在地上,从纸团堆里捡出一张没揉烂的纸片——上面写着“冷露滴梦破”五个字,墨迹被他的手指蹭得发花。

    他盯着“滴”字看了半炷香,抓起笔,在旁边画了个圈,又添了句“峭风梳骨寒”。放下笔时,他呵了呵冻得发紫的手指,手上的裂口渗着血丝——这哪里是写诗,分明是用骨头磨墨,在苦难里炼一把锋利的诗刀。

    孟郊的诗,从来不是长安城里流行的“霓裳羽衣曲”,没有花前月下的缠绵,没有歌舞升平的热闹,寒士的骨血、百姓的哭声,还有他自己“苦吟”出来的冷峻。别人写诗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他写诗是“捻断数茎须”还不够,得把心掏出来,在冷风里吹透了,再蘸着泪和血写——这便是他独有的“冷峻美学”,不迎合,不粉饰,像嵩山的石头,硬邦邦的,却藏着最沉的分量。

    在孟郊之前,唐诗里的“苦”,大多是文人骚客的“闲愁”——要么是“举杯消愁愁更愁”的怀才不遇,要么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思乡情切,哪怕写穷,也是“长安米贵,居大不易”的体面抱怨。

    孟郊的“苦”是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是十岁丧父后米缸见底的慌张,是四十岁落第时蹲在长安墙根的眼泪,是五十岁当县尉被罚半俸时,看着母亲补丁衣服的愧疚——他把自己的“寒士之痛”写进诗里,不是自怨自艾,是用最狠的字,把底层文人的挣扎钉在纸上。

    《秋怀》组诗里的“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是他最狠的一笔。一个穷得买不起炭火的冬夜,孟郊裹着薄被子,在破屋里冻得睡不着,好不容易眯过去,梦里或许是母亲给他缝棉衣的样子,结果一滴冷露从漏风的屋顶滴下来,砸在脸上,把梦砸碎了。

    紧接着,窗外的寒风像一把梳子,不是梳头发,是梳骨头——每一根骨头缝里的寒气,都被这风梳得清清楚楚,疼得钻心。“滴”字多狠?不是“落”,不是“掉”,是精准地、一下一下地砸,砸破梦,也砸破最后的温存;“梳”字更绝,把无形的风变成了有形的梳子,梳的不是软乎乎的头发,是硬邦邦的骨头,连疼都疼得有棱有角。

    还有《赠别崔纯亮》里的“食荠肠亦苦,强歌声无欢”,他写自己穷到吃荠菜,肠子都被苦得拧成一团,明明心里苦得发涩,却要勉强唱歌,歌声里全是散不去的愁。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比喻,就直白地写“肠苦”“无欢”,可偏偏就是这种直白,比任何修饰都戳心——因为这不是虚构的苦,是他每天都在过的日子,是能摸得着、尝得到的疼。

    孟郊的厉害之处,不止于写自己的苦,更在于他从个人的“悲鸣”里走了出来,把目光投向了更底层的百姓。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官员,对着百姓的苦难发几句感慨,他就是底层的一员,所以他写的“民瘼之声”,没有同情,只有共情,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割开社会的伤口,让你看见血淋淋的真相。

    《寒地百姓吟》里,他写“无衣无褐,何以卒岁”的百姓:“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北方的冬天,寒风像刀子一样,把百姓家的破墙吹得“呜呜”响,四壁漏风,连一点 warmth(温暖)都挡不住,这种苦不是想逃就能逃的,是焊在身上的,甩都甩不掉。

    他还写“高堂搥钟饮,到晓闻烹炮”,一边是百姓在破屋里冻得骨头疼,一边是权贵在高堂里敲钟喝酒,从天黑喝到天亮,厨房里的肉香飘满一条街——这种贫富对立,他不骂,不怨,就把两副画面摆在一起,冷冷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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