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从怀里掏出块干粮,上面沾着点粉末:“你闻闻,是不是你的料?”
孙二娘捏起粉末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是‘十里香’,但麻叶粉的量加了倍,定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
陈阿狗突然道:“俺知道!柳成的弟弟柳二在济州府粮库当差,定是他勾当时迁盗粮!”
三、香引贼踪
午时,三人往济州府赶去。孙二娘揣着半袋新配的“十里香”,里面多加了把硫磺——遇热会发出怪味,正好追踪。
到了粮库附近,果然闻到股熟悉的香,却混着股硫磺味,往城东的破庙飘去。戴宗道:“俺去报官,你们守住庙门!”
孙二娘和张青摸到庙后,就听里面传来争吵。“时迁!你这料怎么回事?弟兄们吃了全说不出话!”是柳二的声音。
“少废话,拿了粮赶紧走!”时迁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孙二娘使个眼色,张青猛地踹开门,剔骨刀直指柳二:“盗粮的贼,哪里跑!”
柳二的手下刚要拔刀,却被随后赶来的官差围住。时迁见状不妙,想往房梁窜,被孙二娘一扬手,半袋“十里香”撒了他一身,硫磺遇热,呛得他直咳嗽,手脚顿时慢了。
“时迁,你可知这料里的勾当?”孙二娘指着他身上的粉末,“柳二让你盗粮,是想卖给辽人,你这是通敌!”
时迁脸色一白:“他只说卖钱……”
柳二见事败露,拔刀就想杀时迁灭口,却被张青一扁担砸在手腕,刀“哐当”落地。
官差押着人走时,时迁往孙二娘手里塞了个小纸包:“还你秘料。这勾当,时迁再也不干了。”
回到十字坡,孙二娘把“十里香”重新装坛,张青往灶膛下的暗格添了块石板。“以后这料,得看得更紧。”
孙二娘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香气漫了满店。“要紧的不是料,是人心。真要盗,防是防不住的。”
时迁走后,孙二娘把那包秘料往瓷坛里倒,指尖捻起一撮,放在鼻尖细嗅——除了熟悉的花椒香,还混着点淡淡的松烟味,是陈阿狗窑里的墨灰。她突然笑了:“这贼厮鸟,倒还懂些门道,知道用松烟做记号。”
张青往灶里添了柴,火苗“噼啪”响着:“他怕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拼凑起来,“这坛虽破了,底子还能用,让阿狗补补,盛盐正好。”
正说着,陈阿狗的小徒弟狗剩跑进来,手里攥着张字条,跑得气喘吁吁:“师父……师父让俺送这个,说……说济州府的粮商要来看料。”
字条是陈阿狗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柳二招了,粮库有本账,记着辽人买粮的明细,藏在‘十里香’的仿品坛里。”
孙二娘把字条往灶里一扔,火星子窜起来:“这是要引蛇出洞。”她对张青道,“把那只补好的破坛摆出来,里面装上寻常香料,真账让狗剩送去给朱都头。”
狗剩刚揣着账册出门,三个粮商就进了铺子,为首的是个胖脸汉子,手指上戴着个玉扳指,说话时总往灶边瞟。“孙当家的,听说你有秘制香料,能不能让俺们开开眼?”
孙二娘往案上摆了个粗瓷碗,倒了些“十里香”的仿品:“客官尝尝?这是新配的,还没取名。”
胖脸汉子捏起一点闻了闻,眉头皱了皱:“这味不对啊,听说你的料能香十里……”
“客官是听谁说的?”孙二娘突然把碗往案上一磕,“莫不是听柳二说的?他盗了俺的料,还敢来冒充粮商?”
胖脸汉子脸色一变,猛地掀翻桌子:“动手!”
两个随从拔刀就砍,张青早抄起扁担,一棒砸在左边那人的刀背上,刀刃“当啷”落地。孙二娘矮身躲过右边那人的刀,剔骨刀反手划向他的脚踝,那人惨叫着跪倒。
胖脸汉子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刚到门口,就被朱都头带着衙役堵住。“王掌柜,你勾结辽人,盗卖官粮,人证物证俱在,还想跑?”朱都头的铁链“哗啦”缠在他脖子上。
胖脸汉子瘫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那料……那料明明有麻叶粉……”
孙二娘往他脸上啐了口:“真料在俺这儿,你手里的是仿品,顶多让你打两个喷嚏。”
四、坛底藏账
官差押着人走后,陈阿狗扛着个新瓷坛来了,坛身上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