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大抵是不行的。”林辅成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次费利佩把国事当儿戏,给大明加关税,大明对等加了关税,而且大帆船只带了二百五十万银。”
“大帆船只带走了二百五十万银的货物,但多出来的四百万银的货物,没有流入大明内部市场,也没有降低大明的物价。”
“因为商人觉得自己因为外需减弱的损失,需要内需来补足,所以,宁愿裁减匠人、减少供应,增加价格来增加利润,也不肯将货物降价卖给大明的百姓。”
“该我赚的银子,一分都不能少,不是物质大丰富,就能实现绝对自由的。”
对于绝对自由,林辅成是极度悲哀的。
如果是讲道理,物质大丰富,朘剥和压迫就没有了意义,这个时候,就可以实现按需分配的绝对自由,但,真的会这样吗?
林辅成觉得并非如此,因为矛盾不仅仅只有物质层面,还有些其他的矛盾,所以,即便是物质大丰富,人们还是要出让自己部分的自由和权利,来换取庇佑、保障、安全和相对公平。
同理,当人们换不到的时候,自然会收回自己出让的权利和自由。
“谨受教。”高攀龙终于败下了阵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讲不过,也骂不过,自己那些个看似有道理的废话,在林辅成面前,就像是儿戏一样不值一提。
“丫头,你看吧,这高攀龙即便是经过了这次的聚谈,依旧不知悔改,我行我素,他们这种人,最是典型,我说不过你,但不代表会改变我做事的习惯。”朱翊钧倒是不会认为高攀龙会改。
很多人后悔,不是真的知错了,而是知道自己快死了。
“要是所有人碰到事之后,真的知道改悔,哪还有反反复复呢。”王夭灼倒是颇为赞同夫君的话,历史就是个圈,兜兜转转。
林辅成之后,还有一些聚谈,但朱翊钧已经没什么兴趣听下去了,就直接选择了离开。
夜里,王夭灼把冉蕙娘领到了陛下面前,王夭灼和朱翊钧有点像,既然王夭灼给过冉蕙娘承诺,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做到。
见礼之后,冉蕙娘站着,王夭灼坐着,这后宫里,若论相貌和身材,冉淑妃都是最好的。
冉蕙娘也是清楚,这是此生仅有的机会,若是不能挽回圣眷,怕是要孤苦一生了,多少不得宠的妃子,连自己的孩子的面儿都见不到。
况且,冉蕙娘还不是不得宠那么简单,所以今天,冉蕙娘精心打扮了一番,生怕让陛下厌恶。
朱翊钧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冉蕙娘是真的知道改悔了。
王夭灼笑着说道:“夫君,她自己不敢过来,我就把她领过来了,夫君也不要那么凶,吓到了就不好了。”
总归是二皇子、五皇子的母亲,既然没有内外勾结,没必要过分苛责。
“顾眉生入宫来了吗?”朱翊钧问起了魏国公府的女儿顾眉生。
“夫君安心,已经跟着嬷嬷学起了礼仪,那我就先回去歇着了。”王夭灼也没多停留,将人带到了,之后冉蕙娘何等下场,全看她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