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苏越。”
齐野脑子像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絮,越听越乱,之前记得的事浮现在眼前。若高逸是苏越的儿子,他为何还要替朕去打仗,他要看朕失败了才高兴啊!他真要是苏越的儿子,他敢抛头露面吗?
想到此,他心中拐了一个弯,他嘱咐自己:“先不要动大的干戈,派人暗中调查,若调查出来高逸确是苏越的儿子,再杀也不迟。
齐野叹了一口气,像在给自己紧张的心松绑::“爱卿平身。暂时不要惊动高逸,万一高逸不是苏将军的后代,我们不是错杀了一个无辜?”
“不会的!”吴阶重又叩地,“微臣以性命担保,高逸百分之一百的是苏越的儿子,不会有错的。
“还是通过大理寺查一查,如果是,朕定不客气,若不是,此事也就拉倒。”
吴阶往前膝行两步,声音里裹着刻意的急切与狠厉,每句话都往皇帝的忌惮上戳:“陛下!高逸家世不明,上次大理寺核查,高逸居无定所,没有固定的宅邸,此事说明他已经将后来的事安排妥当。如今又手握兵权,若等他在朝庭上站稳脚跟,拉拢人心,形成党派,再想除他可就晚了!”
“陛下想想,当年的林逆就是靠着伪善拉拢朝臣,最后才敢举兵!先皇耗尽两年心血才平定叛乱。高逸如今的做派,与当年的林逆何等相似?今日留他,明日他若振臂一呼,那些被他收买的将士,怕是要反过来指着陛下的龙椅!”
说话间,吴阶偷偷窥视齐野的脸色,见齐野神色松动,立刻趁热打铁:“臣已让人备好他是苏越将军的儿子的证据,只需陛下点头,今夜就能将他打入天牢!等审出未暴露出来的其他的儿子,再昭告天下,百姓只会赞陛下英明,断不会说您冤杀忠臣!”说罢,他捧着伪造的苏越的家信,眼神里满是怂恿。
无论吴阶怎样劝说,此时的齐野还是觉得高逸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像苏越。望着窗外还在窸窣的小雪花,他迟疑了很长时间。
见皇帝手指在案上轻敲,似在犹豫,他直接又磕了个响头,额角都渗出血丝:“陛下若怕落个‘杀忠臣’的名声,臣有一计!可先将高逸贬为庶民,再让人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若查出他的真实身份,昭告天下,百姓只会赞陛下明察秋毫,谁还会说您冤杀好人?若再拖下去,万一他先动手,咱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吴阶最后的一句话戳中了齐野的肺腑,他觉得吴阶说得对,先将高逸免为庶民,再核实他的身份岂不是两全之策?既有进路又有退路?
齐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缓缓开口:“明日早朝,就以‘结党营私’为由,将高逸贬为庶民,先夺了他的权。”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至于后续…… 若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让大理寺直接押入天牢。”
吴阶总绷紧的心总算舒了一口气,额头紧紧贴在冰凉的金砖上,声音里裹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与谄媚,连语气都比之前更显恭敬:“微臣尊陛下决策!”
他顿了顿,特意抬眼望了齐野的背影,又补了句表忠心的话:“臣这就去安排,明日早朝定将‘结党营私’的罪证呈上,既不扰陛下心神,也绝不让高逸有任何机会!”说罢,他缓缓起身,后退三步才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出御书房,眼底的算计在烛火下闪了闪,这一步,终究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