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在陈风萍的内心世界里,一场更为激烈的风暴早已席卷而过,并最终沉淀为一种坚不可摧的觉悟,他之所以能在那如凶兽般的罪龙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并非源于无知者无畏的鲁莽,而是来自一个沉重的使命,以及对这个使命背后所需要的一切代价的清醒认知,这是理解后续那惊天动地的三秒钟所有行为逻辑的唯一钥匙。
在陈风萍的脑海深处是柳暗的任务。
任务的核心从一开始就不是“打败”
罪龙,而是必须“杀死”
他立威,这两个词之间,隔着一道天堑。
“打败”
属于竞技的范畴,它允许保留、允许侥幸、允许虽败犹荣,而“杀死”
,则是宣告,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力交接仪式,他必须用罪龙——这个地下擂台五千多场不败的活传奇——的生命,来为陈楚和柳暗献上最华丽、最血腥的祭品,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陈楚”
和“柳暗”
两个名字,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进在场每一个大人物的心里。
陈风萍很清楚,他必须抛弃所有常规的格斗思维,当他接受了“杀死”
这个前提时,他与罪龙之间,便不再是拳手对拳手,而是一个猎人,在面对一头必须一击毙命的猛兽。
任何多余的试探和缠斗,都是对“立威”
这两个字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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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上这座擂台之前的日夜里,陈风萍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观看、分析、解构罪龙的所有格斗视频,他的面前没有食物,没有娱乐,只有一道道冰冷的光幕,上面循环播放着罪龙从出道至今的每一场战斗,这不是简单的观看,而是一场浩大的、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彻底数据化、模型化的工程。
他没有被罪龙那摧枯拉朽的胜利所迷惑,而是像最精密的仪器,过滤掉所有血腥的表象,专注于捕捉那些隐藏在狂暴攻击之下的、微不可察的习惯与规律。
他的大脑,变成了一台高运转的生物计算机。
陈风萍将罪龙的每一次攻击都放慢到千分之一秒,分析其肌肉的起振频率、关节的扭转角度,他统计了数千场比赛的数据,现罪龙的攻击节奏存在一个周期性规律,他研究的不仅仅是动作,更是罪龙的战斗心理,他现,罪龙极度自信,这种思维定式,源于五千场胜利的经验,也成为了他最致命的枷锁。
当所有的分析完成,罪龙这个不败的神话,在陈风萍的脑海中已经被彻底拆解成了一堆冰冷的数据和可预测的行为模型,他不再是一个不可战胜的凶兽,而是一台虽然强大、但程序存在漏洞的杀戮机器。
陈风萍的自信,便来源于此,他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的莽撞,而是彻底洞悉了“虎”
的生理结构、捕食习惯乃至思维模式的“顶级猎人”
,他脸上那份无比强大的自信,是智谋对纯粹暴力的绝对藐视,是掌控一切的从容。
当脑海中最后一块拼图归位,当整个剧本被反复推演了无数次,直到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陈风萍的精神状态完成了一次终极的升华,外界的一切都已从他的感知中褪去——观众席上那些模糊而尊贵的面孔,空气中弥漫的雪茄与烈酒的气味,甚至罪龙身上散出的、足以让普通人窒息的煞气,此刻都变得毫无意义,如同遥远世界的背景噪音。
陈风萍的世界里,只剩下三样东西:他的剧本,他的身体,以及那个即将走入剧本的、名为“罪龙”
的道具。
陈风萍那俊朗如侠客的面容没有改变,但其内里的灵魂,已经悄然完成了从“人”
到某种更纯粹、更冷酷的存在的蜕变,如果说之前的他是“侠客”
,是为了某种信念而战;那么此刻的他,就是“死神”
,是来宣告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他的心跳平稳,呼吸悠长,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统一,等待着那个开启一切的信号。
时间,在裁判宣布开始的那一刻,失去了其原有的尺度,对于台下的观众而言,接下来的瞬间快如电光石火,几乎无法被视觉捕捉,但对于置身其中的陈风萍,以及我们此刻的审视而言,时间被无限拉长,成为一部由无数个精密的、充满死亡气息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