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透着几分不安。
“这齐书志,平日里对赵烈言听计从,连喝酒都只跟赵烈那一桌的人一块!若他来掌功过簿,咱们还有什么机会?!”
三人神情凝重,眼神里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担忧。
他们深知,军中记功簿的地位何其重要。
这不是简单的几笔字,而是军中生死荣辱的根源。
谁能在功过簿上添一笔,那就是军功,换军衔,得赏赐。
谁若被抹去,哪怕流血再多,也是白死。
一时间,气氛沉重下来,酒意都被压下去几分。
梁敬宗脸色难看,忍不住摇头:
“这下麻烦了。”
“有他在,咱们怕是讨不来什么好处。”
说罢,他看向韩守义,满脸狐疑:
“韩兄,你到底在高兴什么?这不是对咱们不利么?”
此时,韩守义却是轻轻“呵呵”一笑。
笑声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屑与笃定。
“你们啊……”
他摇了摇头,神色里透出一丝戏谑。
“怎的到现在,还看不透?”
三人一愣,同时皱眉看向他。
韩守义举起酒盏,慢悠悠抿了一口,放下后,才低声道:
“没错,齐书志是赵烈的人。”
“可别忘了——”
“人,是会变的。”
轰。
这句话落下,三人心头同时一震。
韩守义冷冷一笑,眼神深沉,缓缓道:
“齐书志不过是个文书,一个小吏而已。”
“赵烈能给他什么?能给他军功?能给他前程?能让他升官发财?”
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像是刀刀锤在几人心口。
“赵烈能给他的,不过是酒桌上的几杯酒,几句兄弟义气罢了。”
“可这些,能当饭吃么?”
他猛地一抬手,狠狠一指案几上的酒盏,眼神如火。
“人,是要进步的!”
“谁不想升官?谁不想往上爬?!”
“赵烈给不了!”
“可咱们能!”
帐内一静。
火苗跳动的声音,清晰到极点。
三人眼神同时一动。
他们的呼吸,隐隐急促了几分。
韩守义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趁势压低嗓音,循循善诱:
“齐书志要的,不过是一个前程。”
“而咱们,要的,是一个机会。”
“这两者,本就能合在一起。”
梁敬宗愣了片刻,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喃喃自语:
“你的意思是……只要把他拉过来,让他替咱们写功过簿……”
“那功劳,便是咱们的!”
潘仲海冷笑着接上,眼神里闪烁着一抹狡黠的光。
“对!”
韩守义猛地拍下桌案,声音铿锵有力,像是敲定了铁律。
“只要功过簿在咱们手里,那就算是沈铁崖,也得靠边站!”
“到时候,他流再多血,都白搭。”
“赵烈再直脾气,也无济于事!”
“哈哈哈哈!”
这一次,三人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
笑声回荡在帐内,与外头的风声混合,诡异而森冷。
杜崇武举起酒盏,脸上满是畅快的笑意:
“韩兄!你这招可真是高!”
“只要功过簿在咱们手里,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潘仲海也笑得大声,连连点头:
“没错!赵烈能拿什么来跟咱们斗?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梁敬宗这下也彻底明白了,兴奋得满脸通红,拍着大腿大笑:
“哈哈!妙!真是妙啊!”
“反正那赵烈本来就不爱争辩,沈铁崖又是一副清高模样,到时候,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