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咱们人多,嘴硬!”
“谁还信他们?!”
三人笑声大作,酒盏一次次重重碰撞,粗酒洒落在桌案上,顺着木缝滴落在地,散发出刺鼻的辛辣气息。
韩守义看着他们,眼神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深邃而冷。
“诸位。”
“天时、地利、人和。”
“都在咱们手里。”
“此番之后,咱们兄弟们,必能平步青云!”
轰!
帐内再次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大笑。
这一夜,酒壶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几人的笑声回荡在营帐中,久久不散。
而外头,寒风呼啸,卷起沙尘,吹过平阳城的城墙。
仿佛连天色,都被这股暗潮搅得晦暗不明。
夜幕沉沉,寒风如刀,呼啸着刮过平阳城的城头。
军营里的篝火一点点亮起,照得天幕下的黑暗中浮出斑驳的光影。
赵烈刚从城门口回来,一路上心绪翻涌,直到回到自己营帐,才算停下脚步。
他甩了甩披风上的风沙,眉头依旧紧锁。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亲随快步而入,压低声音,将一个消息附在他耳边。
“什么?!”
赵烈闻言,整个人猛地一震,眼睛一下瞪大,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再说一遍!”
他一把抓住亲随的手臂,声音低沉,却带着掩不住的激动。
那亲随连忙低声道:
“属下方才打听到,蒙尚元大人这次没有带随行文书来。”
“他直接点了军中的人,来掌管功过簿。”
“而点的人……正是齐书志!”
轰!
赵烈胸口猛地一震,眼中陡然闪过狂喜的光芒。
“齐书志!”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眼神陡然亮得惊人。
这一瞬间,所有的郁气,所有的愤懑,似乎都被一扫而空。
那种久压胸口的沉闷感,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整个人的血液都像是被烈火点燃。
“好!”
“好极了!”
赵烈猛地挥拳,重重砸在身旁的案几上,木头剧烈震动,酒盏差点被震翻。
亲随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怔怔望着他,不敢多言。
赵烈却是猛地站起身来,眼神炽烈,仰天长笑。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
笑声里带着畅快,带着压抑许久的舒展,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笑声回荡在帐内,久久不散。
他笑声渐歇,重重呼出一口气,眼神依旧闪烁着炽烈的光。
“我原本还以为,这军功之事,必然要与那韩守义、杜崇武一帮小人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平日里就爱抢功邀宠,沈主帅这些年的血汗功劳,七成八成都被他们夺去。”
“若是这次再由他们来掌笔,那沈主帅这些年苦撑北境的血泪,怕又要被埋没了!”
他说着,眼神渐渐冷厉,声音压得极低,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我赵烈,就是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重演!”
说到这里,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额角青筋暴起。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像是要化作一头愤怒的猛兽。
可很快,他又深吸一口气,将这股烈火压了下去。
因为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他根本不需要和那些小人争。
“哈哈!”
赵烈忽然一笑,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畅快与自信。
“有齐书志在,还争什么?”
“他是我手下最信得过的人,一直在我麾下效力。”
“他什么脾性,我心里门清——那是个实诚人,记功向来公道,从不偏颇!”
“有他来执笔,咱们便不用怕了!”
赵烈说着,脚步来回踱动,眼神愈发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