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咱们若能先下手为强,把话说到蒙尚元耳朵里,这功劳,定然就是咱们的!”
几人说到这里,笑声越来越大。
酒盏一次次相碰,粗酒在案几上洒落,顺着木缝流下,带着一股刺鼻的辛辣。
笑声回荡在帐内,与外头的风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阴冷的诡谲。
韩守义抿了一口酒,神色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暗暗冷笑。
他知道,这几个人都已经被自己拿捏住了。
只要把这股贪念挑起来,今后便再也没有回头路。
他轻轻放下酒盏,目光微垂,声音却冷冷透出几分狠意:
“诸位。”
“机会,已经摆在咱们面前。”
“这北境的血,咱们流得不少。如今,是该有人记得咱们的功劳了。”
“来!”
“干!”
几人齐声高呼,酒盏在空中重重碰撞,酒水溅落在桌案与甲胄上,映着火光,宛如溅起的鲜血。
这一夜,帐外寒风猎猎。
而帐内的笑声,却比寒风更令人心底发凉。
他们已经下定决心。
要将那本该属于沈铁崖与赵烈的功劳,硬生生夺到自己手中!
营帐之中,酒香弥漫,笑声渐歇。
杜崇武、梁敬宗、潘仲海三人正沉浸在之前的畅快之中,脸上带着几分酒意与兴奋。
火光在他们脸庞跳跃,映出一丝丝贪婪与算计的阴影。
韩守义端起酒盏,缓缓抿了一口。
他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将目光一寸寸扫过几人,像是在等笑声平息。
片刻之后,他才放下酒盏,眼神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诸位。”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压得住场子的从容。
“咱们方才说的,只是表面。其实,还有一件事,对咱们而言,更加有利。”
此言一出,几人神情一动,立刻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杜崇武皱着眉,身体微微前倾,急声问:
“何事?”
梁敬宗抹了抹嘴上的油渍,带着几分醉意,眯起眼睛看着他:
“韩兄,你该不会又在卖关子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吊咱们胃口。”
潘仲海沉默不语,但目光灼灼,也死死盯着韩守义,显然极为在意。
韩守义见状,笑了笑,慢悠悠地伸出手,在桌案上轻轻敲了敲,节奏沉稳而冷静。
“诸位都清楚,军中记功……一向是谁来掌的?”
这话一出口,三人同时一愣。
他们互相看了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还用问?当然是军中文书来统计!”
“对!”
韩守义眯起眼睛,笑意渐浓。
“正是军中文书。”
他抬起酒盏,在火光中轻轻一晃,眼神深沉。
“诸位或许还不清楚,方才我在城门口,特意旁敲侧击,打听了一下蒙尚元这次带来的情况。”
“结果呢?”
他顿了顿,眼神一闪,低声道:
“这次,蒙尚元并没有带自家的文书来。”
“他直接召用了咱们军中的人。”
轰。
此言一出,三人同时心头一震,身体都不由得前倾几分。
他们神情瞬间变得凝重。
杜崇武急不可耐,追问道:
“召用了谁?”
韩守义缓缓吐出三个字:
“齐——书——志。”
轰!
三人脸色同时一变。
潘仲海眯起眼,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梁敬宗更是直接一拍桌案,差点把酒盏掀翻,声音里满是不满:
“那你还在这里笑什么?!”
“齐书志可是赵烈的人啊!”
“不错!”
杜崇武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