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的“远”字,那字竟慢慢变深,像长在了布衫上,“你看,像不像你当年笑我的时候?”
雪停时,蓝布衫被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樟木箱最底层,上面压着明远的帆布包。张奶奶锁好箱子,钥匙在掌心攥出了汗。她知道,这布衫上的洞永远补不完了,就像明远留在她生命里的空缺,针线缝不住,眼泪填不满,可只要摸着那月牙形的补痕,就知道他从未走远——他在顶针的温度里,在银线的纹路里,在每个想他想得发疼的夜里,悄悄说“阿月,我在呢”。
夜里,阿梨看见张奶奶的床头亮着盏小灯,老人正对着蓝布衫说话,声音轻得像叹息:“明远,今天二胖的铁皮青蛙坏了,我想起你当年给他修的时候,说‘男孩子的玩具得结实,像咱阿月的脾气’……”
灯光下,蓝布衫的领口微微动了动,像有人在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