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我从来都不是娼.妓,我也从未明码标价卖过。”
贺松风说得诚恳,两只手捏成拳头,做祈祷状放在下巴上,无辜地请求:“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窦明旭的耐心告罄。
“够了,别装了。”
从窦明旭的唇齿里念出一句万分清晰的名字,这是贺松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明明塞缪尔只称呼自己为Angel,可对方却万分笃定地说:
“贺松风,你的名字。”
很快,窦明旭接下来说的话,更加让贺松风呼吸困难,大脑雾白。
“出生在中文区的小山村,中文互联网的情.色网站上,你的性.爱视频可是常年位居榜首,照片十块钱一张,还不够明码标价吗?”
窦明旭捏住贺松风的脸颊,揉了揉。
“塞缪尔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
“也许是因为他早就忘了你的名字。”窦明旭还嫌羞辱不够彻底,在语句的结尾还特意补充了一个名称:“Angel。”
“这个出身能靠这张皮囊走到我面前来,很厉害了。”
贺松风的耳朵嗡嗡。
这是他在出国后第一次面对那个不堪的自己。
而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勇气面对那时的自己,他甚至都无法正视摄像头。
更别说这些不堪被窦明旭一字一句剖开,说出来的话不是话,是凌迟贺松风的刀子,刮得他骨头好痛好痛,把他身体里的腐朽死水搅成一滩发臭的浓硫酸,令人作呕的臭气从鼻腔里滚出来,贺松风又想呕,那反应比抽烟带来的反胃感强烈百倍千倍。
但贺松风咬着舌头,把舌头咬破,也没肯让自己露怯。
靠着血腥味强压下反胃后,贺松风投降认输,不打算再继续折磨自己。
他捏住窦明旭垂下的手指,“可以带我回房间休息了吗?”贺松风小声询问。
窦明旭却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反倒乘胜追击,变本加厉。
窦明旭的手掌骤然收紧,五根手指直接顺着指缝连着贺松风发根一把揪起来,贺松风的脑袋就像萝卜似的从地里硬生生拔.出来,身体不协调的被迫往上顶。
“带你去我床上,满意吗?”
窦明旭为贺松风弯了腰也低了头,戏谑的表情顶在贺松风面前,赤.裸裸嘲讽。
贺松风说不出话来,他一想到窦明旭刚才也是这副表情,傲慢的把他血淋淋的过往切成片端上来,忽略了他的绞痛,只剩苍白断章取义。
甚至在在这件事上,贺松风已经懦弱的不敢解释,宁愿被误解、羞辱,他也不愿去说一句:“不是这样的!事情真相是……”
贺松风说不出来,他宁愿把这些屈辱当成腥臭的血咽进肚子里。
任由秘密发酵,成为一团寄生在脊椎的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