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讲讲学校的优点,让剑拔弩张的气氛得以缓和。
会后,贾巧凑过来小声对我说:“我觉得你那句话说得挺好的。”我客气地回她一个微笑。在第一次班会支书提名时,我推荐了她。她是省城人,比外地人熟悉这个城市和学校,在与严冬灵的对话中,她显得大方、说话周全,有比我广的消息来源。根据这些,我推断她能胜任支书一职,仅此而已。提名后,贾巧虽未当选,但对我尤为亲近。她会特意跑来跟我说话,或者有活动时坐在我旁边。礼尚往来,我会礼貌地回应她的热情。我的回应使她受到鼓舞,对我也越发殷勤起来,吃饭、上下课和上厕所都会来叫我。
我知道她如此“粘”我的原因。女生在女生宿舍,通过第六感,总会知道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全班女生对贾巧的疏离便是如此。她说话,同宿舍女生会怼她,其他人要么冷脸相待,要么爱答不理。没有明显的矛盾冲突,她似乎也没做错什么。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针对她,觉得她挺可怜的。我只是如常待她,相比之下,我的言行便显得格外友好,她拿我当“最好的朋友”也就理所当然了。
只是她这种过分亲昵的热情,我应对起来有点疲累。我开始思考怎样才是一个好的朋友、好的女朋友。是的,我在思考“女朋友”的定义和定性问题了。
上课所学:舒婷的《致橡树》中女性自立自强的形象被标榜为爱情中最健康的状态。爸爸对妈妈抱怨时会说“少唠叨”、“在外面给我留点面子”之类的。我向往言情小说里纯粹、至死不渝的爱情,却难以认同那些“爱情至上”的观点和女主傻白甜、为爱盲目自我牺牲的人设。综合理论与生活实践,一个好的女朋友应该是能给予对方自由、尊重、不依赖、不粘人吧。如此“相敬如宾”地两不相干,“爱”又怎么体现呢?关心对方生活起居和“温良恭俭让”吗?这怎么听起来像封建社会对女子“贤良淑德”的要求?不知道怎样才是“好女朋友”的标准,我却希望自己能做好,像爸爸常说的那样“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两三天见一面也许是合宜的吧?!我审慎斟酌与程执的见面频次,每次见他都会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看起来不只是单纯想见他。我克制着时常想见他的念头,却难以管好分别时迟迟不愿挪移的脚步。我的理智与感性相互撕扯,矛盾、纠结。莫非,我真的喜欢上了他?
下午课后,我借着还书的由头去找程执,还没走进宿舍,便听见伍和德吆喝的声音:“程执,听说你奖学金发下来啦!请客啊!六百块,要好好请大家搓一顿!”
“你小子只盯着我!你‘老婆’拿了一千怎么不说请客?!”是程执笑着回怼的声音。
“你是班长,你先请!吃完这顿,再说下顿的事嘛。我‘老婆’……”伍和德嬉笑着,见我站在宿舍门口,马上改口:“哦哦哦,你小子双喜临门,这顿饭跑不掉啦!”
“请客!请客!请客……”宿舍里另几人和伍和德一起笑着起哄。程执也没再推辞,打电话又叫了几人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校外进发了。
校门口那条街上小商品、服装、网吧、发廊、餐馆、菜市场等等,吃喝玩乐,应有尽有。他们称之为“堕落一条街”。伍和德与程执走进一间小炒店,老板与他们相熟,随意攀谈、点菜。孟瑾和另一位个子瘦小的女生随后赶来。
席间,程执正式介绍在座的每个人给我认识,他们不是校学生会就是系学生会,或者某某协会的,人均干部。个子瘦小的女生我在报到时见过,她是系学科部副部长,而孟瑾是系组织部副部长。程执以“女朋友”的身份介绍我,嘱咐他们好好照顾我。大家揶揄他“这就开始护犊子了?”,“就算你‘死了’,我们也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我不太清楚他们相互之间关系深浅,不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也不太适应这种作为别人女朋友被调笑的氛围,但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便拘谨地笑着陪坐一旁听他们说话,就像小时候跟着爸爸去参加各种叔叔伯伯的饭局一样。他们果然像大人一样,聊着即将开始的学生会换届选举、各种活动组织以及可能存在的人事变动。
孟瑾开口问我:“上午开会,你挺敢讲啊!马上学生会要招干事了,有兴趣来我们组织部吗?”她看似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