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琪知道,楼羽将她叫进书房,绝对不是为了整理什么书架。
只是这一次文轻弦落水一事十分蹊跷,当着宇文笙兄妹的面不好多言,总归是要在背后询问一二。
果然不出风琪所料,才进书房,楼羽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王妃认为,那位宇文公主为何要这样做?”
风琪反问他一句:“看来王爷是认定此事是宇文筝刻意为之了?”
“此事无论成败与否,对轻弦都毫无好处可言。这一点,王妃应当也能看出来。”
“王爷就不怀疑我?”风琪又问,“兴许是我与宇文筝联合起来,就是想给文妹妹一个下马威呢?”
“你不会。”楼羽摇了摇头。
他站在书架旁,将几本厚厚的竹简放上了书架的顶层,又把桌子上的画卷卷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盒中。
风琪睇了一眼刚被放上去的竹简,叹道:“这怕是年代久远的古籍了,竟还是竹简做的。”
楼羽并不知风琪是何意。
“王爷念旧,从这里也可以看得出来。”风琪道。
楼羽突然觉得有些小高兴。他问道:“怎么,王妃吃醋了?”
风琪丝毫没有往那方面想,被反问的时候,也是一脸疑惑与坦然。
她不过就是陈述事实罢了,怎么就变成吃醋了?
“我只是觉得王爷如此信任文妹妹,定也是因为惠贵妃的缘故。”
“噢?”
“王爷爱慕文家二小姐,信任其人品,所以王爷认为三小姐也是如此。更何况三小姐是二小姐的亲妹妹,出于对二小姐的怜惜,王爷也会好好关照三小姐。”
“她们姐妹二人均是性情温婉之人,这一点本王心里还是有数的。”楼羽说道,“王妃若不信任轻弦,又如何会将府里的大小事务交给她呢?”
风琪笑笑不说话。
男人再聪明,估计也猜不到女人百转千回的心思。
女人可谓是天生的“鉴婊专家”。风琪头一次见文轻弦的时候并不觉得其做作,但是相处得久了,从一些细节中还是能看出点端倪来的。
更何况,女人看心爱男人时的眼神,和面对情敌时的情绪,那可是装不出来的。
——这位文家三小姐,可没她那位姐姐那般单纯。
不过,风琪之所以会将王府的事务让权,一是她只想专心复仇,不想再分心;二是管理府务本就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有时候还得罪人,文轻弦想做,让她做就是;三是她与文轻弦同处一个屋檐,万一文轻弦把她当成了敌人,指不定也想害她。但如果文轻弦掌管了上下事务,她就不敢在府里动手,给自己惹麻烦。
不管这么说,风琪的这个决定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若说失了什么,无非就是面子上的东西,但她从前刁蛮跋扈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旁人也不敢当面怼她,最多人后讥讽几句。
“王妃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楼羽继续问道,“你同她接触得多,可知她的目的?”
风琪忍不住笑了笑:“若是我说,这位小妹妹是喜欢我这个王妃姐姐,想替我出口气呢?”
楼羽一怔。
“前几日,皇上为惠贵妃设宴,宇文筝就当着皇上、太后还有诸位嫔妃的面,毫不留情地职责了文妹妹一番。怎么,王爷没听说吗?”
楼羽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知情。
风琪在心里暗自佩服文轻弦。果然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若换做慕容嫣,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找楼羽哭诉了。
“兴许是筝儿看到惠贵妃深受皇上宠爱,已经抢了辰妃的风头,便担心惠贵妃的妹妹也会欺负辰妃的妹妹,这才故意诬陷文妹妹。”
“……”
“王爷放心,此事我会处理好的。”风琪说道。
楼羽的脸色却暗淡了下来。他右手拿着一本书,暗自用力,沉着声音问道:“连她都担心。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担心什么?”风琪不解。
楼羽的心情一落千丈。担心什么?自然是担心少了他陵王的宠爱啊。
楼羽背过身去,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