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让你诬陷皇后与七王爷有染,为何不诬陷别人,而且非要赶在七王爷不在龙城才说,你不是早已经知道皇后与七王爷有染吗?为何非要等到人都不在了才说出来,我看你是别有居心,让七王爷申辩不了,无法对峙,所以让慕容皇后蒙此大冤!”
“奴婢句句属实,真的听见……”就在苏梅雨和槐花两个人相互争吵辩解之时,慕容霓裳拾起地上残落的一枚陶瓷的碎片,在自己的手腕上用力一割,鲜血顿时倾流而下,将白色的地毯染得如同雪地上绽放了无数朵红色的梅花,然后她便一头栽在了地上,两眼一黑。
……
“启禀皇上,西北战报,西夏大军兵临城下,攻打我朝可都城,我军大部分将士都已经入城,只余下最后一批四千将士被围城下,大司马沈义澜奏请陛下增派太原守军前后夹击,方可解可都之围!而且我军粮草还未及时押送进城!”
“启奏陛下,靖亲王途径安庆府时突降暴雪,已成雪灾之势,车马困于安庆府无法前进,恐怕无法按照预定的时间到达西北赴任,而且安庆府知府罗康年请奏陛下派遣钦差大臣赈灾安庆府,如今安庆府因大雪房屋倒塌死伤的百姓已有数十人,如若再没有粮食、炭火恐死伤的更多!”
“启奏陛下,太原太守秦升奏报,太原地区土匪响马横行,鱼肉乡里,需重兵围剿,恳请朝廷派发粮饷!”
奉天室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全都是几百里几百里外的加急,西北又有战事,已经是兵临城下,急需增援的军队,可又恰逢最近的太原居然贼盗横行,太原的守军不能轻易地调离,太原要剿匪自然需要朝廷增派粮饷,可又赶上安庆府诗风天灾,灾民遍野,国库如何也充裕不到既能连续拨发赈灾的库粮又能够补充太原的粮草,端木玦已经被这催命一般的三道奏章弄得焦头烂额,最主要的是,端木琰这个监军不到场,恐怕太原的太守秦升不会服从沈义澜这个大司马的命令,可朝廷再派人过去已经是来不及。
在这一连串的国事面前,似乎凤临宫送来的一本薄薄的奏章都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可在端木玦的心中,除了这三件大事之外,还有一桩心事,那便是慕容霓裳已经连续的昏迷了两天,可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太医院会诊后的结论便是,如果皇后再醒不过来,那腹中的胎儿便会有极大地危险。
门外是无尽的黑夜,又下雪了,平日里诗情画意的雪花此刻都变成了纷扰的景致,看的端木玦头痛欲裂,可关上门他又觉得闷得难受,或许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吹进来,被国事、家事缠身的他才能清醒一些。
“陛下,休息一下吧!您已经两天晚上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管密已经连续的向奉天室上了十一壶茶,端木玦此刻正脱去了靴子,踩在铺了大半个地面的地图上来回的逡巡,并未搭理管密的劝解,他口中不停地在念叨着,“太原的守兵不能调去可都,又可以调遣哪一支可以解可都之围,向安庆府可太原同时增派粮饷,临近的几个地方都做不到,又该如何是好!”
“皇上,夜深了!”管密斗胆进言。
“冀中、陕西,来得及!但没有那么多的粮食,蜀中倒是有,只可惜来不及。况且蜀中也是正逢冬季,粮食都送到了安庆府和太原,那蜀中的百姓怕是等不到朝廷的粮食就要饿死了!”端木玦摆了摆手示意管密将门外候着的枢密使传进来。
“皇上,您刚刚让枢密使回去了,说是他已经两天未合眼,要不现在再传召回来?”端木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罢了!”再抬头看看门外的月色,已经是三更天了,再过一更就要早朝了,他也不打算上床睡了,疲惫至极就在龙椅上将就一觉,反正也是睡不踏实。
端木玦单手撑着额头没合上眼睛一会儿,就因为太累而睡着了,却在睡梦中觉得有一双手抚平了他紧皱的眉心,如同噩梦惊醒一般,端木玦猛然睁开了眼睛,见到的果然是一双温柔的手,而且还是慕容霓裳的——她醒了!脸色憔悴得很,披着一件藕荷色的斗篷,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形神瘦弱,正站在桌旁,双眸湿漉漉的看着自己。
“冬妹!”端木玦猛然站起来将她抱在了怀里,总算是有一件心事可以放下了,慕容霓裳一颗心被撞得满怀,满的已经让身体里几乎多存不下一滴眼泪,慕容抬起手并没有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