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绝望的眼底浮出天真的笑,像他刚来军营那时,手中还未沾染上人命,“公子,俺跟俺爹是一起被抓来的,他被您放回去了...”
“回了家,他好陪陪俺娘,可是俺见不到他了,俺也想家...俺想俺爹娘...”
小兵的眼神渐渐迷离,抱着公子的手还未松开,“公子,俺想...让俺爹娘...过上好日子...”
姬逸之的下颚贴上他的发间,“会的,你放心。”
“谢...谢您...”
小兵用脸颊在他的铁铠上轻蹭了蹭,眼便闭了合,手从他的腰间滑开,被他一手握住,没让它落到床边。
“尹笛,”他把那只手平放回小兵的胸前,“他父亲的军籍应还在,去记下来。”
尹笛应到,“是。”
出了伤兵营,夜色已深,姬逸之回到营帐里,躯体疲累,却无心睡眠。
卧在榻上,想着一个历经战争的女子,他没打过仗,耳闻再多,也不如一见,今日一战,他才知其中辛险。
她在原本该待字闺中的年纪,已是小有名气的女将,在这般的腥风血雨里,也难怪会养成爱打人耳光的暴戾脾气。
默念了一遍,背住的那些她勾画的内容,也许其间还有她的提示,能衍生出供他克制徐卓的方策。
他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蒋简会知道大王的目的,在老兵中又有那样的威望。
冯云凯才入军几年,有能力请动这样的人物,根本说不通。
他会不会...是她的人...
...
曲沃
刚过辰时,宫里来的轿辇就停在了三公子府门。
“歌姑娘,丽姬娘娘派了人,邀您一同入宫赏夏花呢,您快些起身吧。”
芷言在东厢房的内卧门外又用力敲了敲,她已经喊了她第三次了,就是不见她出来,门被她从里拴上,她也推不开。
房内,阮歌的燥闷显而易见,生无可恋地望着床帏。
三天一赏花,五日一品茶,丽姬要找她,也不知换些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