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书是自费刊印,收入应该给回作者,可书局寄卖,可以涨价呀。
陈少保定下每部3两,书局卖5两,不就净赚2两了?
2000部全卖出去,利润高达4000两呢。
动作必须要快,否则手抄本一盛行,价钱就上不去了。
于是几十个雕版师父齐聚一堂,通宵达旦开工,很快交付印刷,装订成册。
一上架,果然遭到哄抢,第一天就卖出五十多部。
第二天书局门前更排起长队,卖都卖不过来。
因为御史们实在等不及了,哪怕手头紧,借钱也要买一本回家参详。
手抄本不行。
万一抄手大意,抄错几个字,又该被反驳了。
这日,何准道、黎遂球联袂登门。
一进门,黎遂球便发出惊呼:“顺虎世兄,你闹的好大动静。”
连连感叹,半个京城都在研读《富国新策》,真可谓洛阳纸贵。
上一次这般盛况,恐怕要追溯到朱熹写《周易本义》。
只是因此成为朝堂公敌,代价未免过巨,得不偿失。
“过誉,过誉啦。”
陈子履请两位上座,自谦一句,却不多做解释。见何准道坐立不安,连忙问起缘由。
“世兄这几日事多繁杂,必已焦头烂额,弟本不该来。只是……唉。”
“怎么会呢?”
陈子履拿起案上的一本书,递给了二人:“你们看,我像事多繁杂,焦头烂额的样子吗?”
黎遂球接过来一看,竟是《喻世明言》——冯梦龙的一本白话小说集。
一张精致的枫叶书签夹在过半处,想来迎客之前,读得正爽。
有此闲情,可见没有半分焦虑,更没有一丝惶恐。
就好像完全不担心皇帝降罪,不担心丢官去职似的。
黎遂球道:“顺虎兄如此淡定,实在令人佩服。”
何准道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斗胆开口了。三姐昨夜又晕厥一次,差点没救过来。太医也说不出所以然,实在没办法了。世兄若得空,能不能去看看。”
“竟有此事?”
陈子履暗暗吃惊,没想竟病得如此之重。立即应道:“当然有空。等我换件衣服,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