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他虽不清楚江阙和暮时过去的纠葛,却知道俩人之间有个赌约。
暮时假死回来,大抵是为了这个赌约。
言冰觉得暮时白白让人担心一场,确实可恨。
“我一天这么忙哪有功夫跟他计较?”江阙说。
言冰看了他一眼,并不拆穿,问他:“人,你已经见了,何时走?”
“后天。”江阙说。
他这次回来是为了给韩夫子吊丧,丧事已经过去,他该启程回去了。
言冰说:“没几天就要过年了。”
“就是快过年了,才要走。”
言冰对江家的事儿一知半解,所以没有劝他,而是跟他说:“我打算建一所书院。”
江阙看着他:“这不是好事儿吗?”
言冰道:“我需要你帮我。”
建一所私学书院并不易,其中还要跟各种官员打交道,还要大笔的银子,言冰现如今一个人办不下来。
江阙知道他的顾忌,只是:“你为何要我帮你?”
言冰当了六年的官了,不乏认识一些能帮他把书院办下来的人,他怎会求他?
言冰从宣纸下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他:“师父留的。”
江阙接过信看了看。
韩夫子到底是对江阙站在高位不放心的。
江阙如今最得圣宠,可是,背后盯着他的人太多了。
说的简单直白一些,江阙就是靶子。
当年,周家在朝中权势滔天,子弟遍布朝野,连皇帝的旨意都敢阳奉阴违,渐渐成了心腹之患。皇帝隐忍许久,暗中提拔出身寒门、与周家无牵扯的暮时,授意他搜集周家结党营私的罪证。
数月后,暮时上奏,列出周家数十条罪状,证据确凿。
皇帝借势下令查抄周家,周家满门被押,昔日煊赫一时的周家一夜倾覆。
可风波未平,朝中不少曾受周家恩惠的官员,以及民间受其恩惠的百姓,纷纷上书为周家鸣冤,正中皇帝下怀。
圣上本就忌惮暮时们因灭周之功权势渐长,顺势下旨为周家平反,称此前查办乃“奸臣构陷”,便下旨砍了暮时的头。
如今,江阙是依附于‘功高权重’的定国公的臣僚,他就是当年的‘周家人’。
别看他现在青云直上,他站的这个位置太惹人人忌惮了。
言冰说:“这也是师父给你留的退路。”
江阙笑了一下,说:“好。”
江若在家里面带着娃娃,衙门的人突然上门送了好多礼,用红箱子装着。
他们把箱子打开,里面满满一箱子金光闪闪的金锭。
江若要被这金锭吓晕过去了。
“这是?”江若忐忑问。
衙门的来送礼的人笑了笑:“下官不知你家跟江大人是亲戚,既然是江大人的亲戚,就是本官的亲戚,亲戚之间礼尚往来再正常不过。”
江若不懂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可他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衙门的人这是明晃晃的要行贿!
江若客气的请衙门的人在家里面坐下,让赵岐去喊了江阙。
江阙来赵家后,看到院里面的红箱子,慧深莫测的一笑,问县衙的人:“这是何意?”
县衙的人刚要解释,江阙冷了脸:“你们这是让本官作难啊!”
江阙如此一说,县衙的人忙把箱子给抬了回去,回去时垂头丧气的。
他们走后,江若的心终于定了。
他问江阙:“大哥,我汉子呐?”
怎么不见赵砚回来?
江阙也才想起来赵砚还被押在神山村当人质。
“他可能要晚一点才会回来。”
“哦。”只要赵砚没事就好。
江阙后天就要走了,估计不会在见到江若了,就跟他说:“若哥儿,你家有三个娃娃,最容易失了分寸,娃娃们看似小,其实都知道,尤其是瑾翀,他不哭不闹,可不哭不闹不意味着不想要。”
江若想着江阙跟他说这番话有什么深意。
他也并没有亏待了翀小子呀?
怎么跟他这样说了呢?
江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说的这番话。
不过他这番话也是好意,江若点了点头:“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