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颐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上血色尽失。
姜明欢又转向卢氏,目光更冷,“还有四叔,他性子温和,与世无争,只因那场偶遇,便真心爱慕于你,娶你过门,他可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
可你嫁给他,从头至尾,都只是为了报复二叔!你可曾对他有过半分真心?他可曾得到过妻子应有的温情?!”
卢氏亦羞愧地低下了头。
最后,姜明欢的目光重新回到姜行颐身上,“你们口口声声说是造化弄人,是命运不公。可是,你们一个在阻力面前不愿再多坚持一分,一个只肯等着别人来寻,宁可在恨意中自我折磨,也不肯想方设法主动去见一面,把话说清楚!你们宁愿相信自己的臆测,也不愿给彼此一个澄清的机会!这又如何能只怪命运?!”
她顿了顿,声音不高,却重重敲在姜行颐心上,“二叔,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被迫,说自己无奈。可你这些年来,对二婶婶又何其残忍。你将自己无能,还有对错过的不满,迁怒于一个同样被安排的女子身上,让她在无望的婚姻里枯萎扭曲,这,难道就不是你的罪过?!”
姜明欢这番话,如同锋利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剖开了这对苦命鸳鸯的悲情,露出了内里的自私懦弱。
姜行颐被质问得浑身颤抖,再也无力支撑,彻底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卢氏也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她闭上了眼睛,唯有不断滑落的泪水昭示着她内心的不平静。
姜行山看着这一幕,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