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动,某种模糊的预感浮上心头。
“对,燕州。落脚点查清了,是……”他顿了顿,目光抬起,目光落在姜明欢脸上,“悦来客栈。”
姜明欢指尖微微一颤,呼吸漏了一拍。
悦来客栈。
她怎会忘记?
当年,父亲在燕州宿醉,便是在这悦来客栈。
李玉娘上门时,也说是与父亲在此发生了一夜情缘。姜顺,也是那晚怀上的。
他此刻去那里做什么?
求证?寻根?还是……另有所图?
时间线也在她脑中清晰起来。
姜顺先秘密接触了贺家,然后来她房中借欣赏玉瓶下毒,接着,便按捺不住,亲自去了燕州。
他在府中的沉寂,并非是他安分,而是他的心,早已飞去了燕州。
“他在客栈只住了一日,且频繁外出,似乎在寻找什么旧人。”裴砚舟继续补充。
他放下茶杯,玉扳指与杯壁轻轻一磕,发出清脆微响。
“其二,”他继续道,神色略显凝重,“你们伯府的四太太卢氏与姜行颐。这两人,明面上看,确是泾渭分明,毫无瓜葛。况且年代久远,过往痕迹即使有,只怕也被抹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我查不出明面上的关联。”
他顿了顿,看向姜明欢,语气放缓了些,“或许,真是你多心了?”
姜明欢蹙眉不语。
确实,他们二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
一个是不起眼的庶子之妻,平日深居简出,沉默寡言;一个是嫡出的二老爷,纵情声色,只顾自己享乐。
可是,真是自己多心吗?
王氏临死前那未尽的“四”字,那及时狠绝,几乎不像二叔平日作风的灭口一箭……
真的只是巧合?
还有王氏死后,便有人迫不及待利用姜明珊与姜顺对自己下手,又怎么不是为了灭口?
可没有实证,一切猜测都只是空中楼阁,甚至可能误导方向。
她将疑虑强行按下,此刻,另一件事更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