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疤,那里还残留着镣铐磨出的痕迹,“可西凉,早已亡了。”
泪珠顺着她眼尾深纹滑落:“除了女王,我更是你的生身母亲。你父亲战死时,你尚在娘亲腹中。”她忽然攥紧心口衣料,“他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求我护你周全……”
烛火将她斑白的鬓发染成暖金色,声音渐渐低哑:“母亲已是风烛残年,唯愿你余生喜乐。西凉……亡国三十余载,早不敢奢望复国。”她望向窗外纷扬的雪幕,“只求昔日子民能脱去奴籍,平安度日。”
“可我如今很幸福。”林昭昭侧身贴近齐曜,避开母亲含泪的注视,“我自降生便受尽宠爱,此生注定安乐无忧。”她忽然抬眸,眼中映出跳跃的烛火,“你们偏要强掳我还魂,究竟为何?”
“阿金,娘知道你已经转世重生,有了新的父母亲情……”南拉姆的泪水在烛光下碎成星子,“可是最痛的是未亡人啊!”
她颤抖的指尖抚过心口旧伤:“母亲如此,陛下更是如此。这些年来,我是亲眼看着他如何熬过每一个漫漫长夜。”
窗外风雪声渐急,仿佛应和着她哽咽的话语:“他是个明君,登基后止戈兴仁,百姓安居乐业。母亲屡次劝他选纳新人,可他……”她忽然攥紧桌帷,“就像被种了蛊,整颗心都拴在十六年前的旧梦里。”
烛火噼啪爆开灯花,映亮她眼底的痛惜:“你也看见了,他未至不惑,却已两鬓如霜。”
“所以呢?”林昭昭抬眸望着南拉姆,“我和他你还是更心疼他是吗?我都死过一回了,你们放过我好吗?还是说非要我再死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