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以及北方保加尔人等蛮族的骚扰,字里行间透露出寻求外援的渴望;三是她特别提到,听闻大唐有一种能“燃烧之水”和威力巨大的“火药”,希望能进行“友好的技艺交流”。
“呵,”李琰轻笑一声,将国书递给侍立一旁的上官婉儿,“婉儿,你来看看这位女王的心思。”
上官婉儿快速浏览,秀眉微蹙:“陛下,这位安苏娜女王,看似恭顺,实则倨傲。她既想借我大唐之力抵御外侮,却又舍不得放下罗马继承者的架子。至于火药……其心难测。”
阿史那云正在一旁为李琰剥着葡萄,闻言抬起头,草原女儿的直率让她一语中的:“想要帮忙,又想要面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依我看,她这是既怕狼,又怕虎,还想空手套白狼。”
李琰赞赏地看了两位爱妃一眼,笑道:“云儿说得在理。安苏娜这是在试探,试探朕的胃口,也试探大唐的底线。她希望的是一个平等的军事同盟,甚至可能幻想借助大唐的力量恢复古罗马的荣光。”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那座被称为“新罗马”的君士坦丁堡上,“但她不明白,在大唐的寰宇秩序中,没有平等同盟,只有万国来朝,天下一家。”
他沉吟片刻,对王德全吩咐道:“传旨,以最高国礼接待拂林使团。命鸿胪寺精心准备回礼,除了丝绸、瓷器、茶叶,再选一批彰显我大唐文治武功的典籍,如《贞观政要》、《帝范》等。另外,让将作监准备一批‘民用’级别的烟花,让使团带回,叫他们见识一下何谓‘大唐天威’,但火药配方,一字不提。”
“至于赵崇珣……”李琰顿了顿,“此番开拓商路有功,擢升为鸿胪寺少卿,秩从四品上,专司对接西方诸国商贸与文化事宜。让他从幕后走到台前,他的经验和人脉,正堪此用。”这一安排,既酬其功,又将其纳入体制监管,更可利用其与西方打交道的经验,可谓人尽其才。
然而,大明宫的另一处,太子的东宫内,气氛却有些凝滞。
太子李琮面色阴沉地听着属官的汇报。属官提到的,正是近日在长安贵族圈子里悄然流传的一些关于太子良娣拉什米卡的闲言碎语。有说她出身低微,其部族不过是仰大唐鼻息的小邦;有说她举止带着胡风,不够端庄,难配储君;更有甚者,隐晦地提及她与某些滞留长安的西域使者“过往甚密”。
“查!给本宫查清楚,这些流言蜚语是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的!”李琮将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案几上,茶水溅湿了华贵的波斯地毯。他年轻气盛,对这位来自远西、风情万种的良娣正宠爱有加,如何能容忍有人暗中中伤?
“殿下,”一位年长的东宫属臣小心翼翼地道,“流言虽无实据,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拉什米卡良娣毕竟非我族类,其心难测。如今陛下锐意西进,与拂林、波斯乃至大食,将来难免有利益纠葛乃至兵戈相见之时,良娣身处东宫,若……若心向母国,恐非大唐之福啊。”
“放肆!”李琮怒斥,“拉什米卡自入东宫,谨守本分,温婉柔顺,何来二心?尔等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分明是有人见不得本宫好,见不得东宫和睦!”他想到的是那些可能对他储位有威胁的兄弟,或者是朝中某些顽固的、强调“华夷之辨”的老臣。
这股因拉什米卡而起的“储君之怒”,在东宫内部酝酿,虽未爆发,却已为未来的风波埋下了种子。李琮下令加强东宫戒备,严密监控与西域诸国使者的往来,同时更加宠爱和维护拉什米卡,这无形中反而加剧了某些人对这位异域良娣的忌惮和敌意。
与此同时,遥远的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
维京大酋长拉格纳·洛德布罗克站在自家长屋外,望着远处山脚下新开辟的矿坑。那里,原本被视为无用黑石的煤炭,正被奴隶和自由民们奋力开采出来,堆成小山。几个来自大唐的工匠,正指挥着维京人建造一种改良过的、能提供更高炉温的炭窑。
“父亲,有了这些‘黑金’,我们的铁匠就能打造出更多、更精良的武器和工具!”拉格纳的长子,年轻的比约恩兴奋地说道,“这个冬天,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因为缺少木炭而无法锻造了。部落的实力会大大增强!”
拉格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与大唐的合作,尤其是煤炭资源的利用,确实让他稳住了因上次战败而有些动摇的部落内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