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躯不像凡人这样需如此繁琐疗愈过程,昔日更没有人能将他伤成这样。
后知后觉,刚刚那些肌肤相触的触碰,于他而言应该是陌生而僭越的。
可他如果能抬动手指施术,或者哪怕尚存一缕仙气,又怎会容许自己如此狼狈地任人摆布。
这种无能为力,对于他而言,可能是比这些伤口更为煎熬。
玉笺低垂着头,周身都笼罩着一股难以挥散的低落。
许是她的情绪太过明显,烛钰开口,低声问,“怎么了?”
嗓音嘶哑得几乎只剩气音。
“这些伤……是天官们故意留下的?”玉笺的声音有些发颤。
很多凌乱浅表的伤痕,与其说是剥鳞刮骨抽筋,更像是刻意凌虐所致。
每一道都透着浓重的折辱意味。
烛钰只是直直望着她,淡声道,“无碍。”
玉笺不敢触碰那些狰狞的伤口,目光却无法从上面移开,“怎么会没有事……这不就是折辱,他们怎么那么阴暗……”
望着那皮开肉绽的伤痕,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跟着阵阵抽痛起来,鼻尖一酸,眼圈不自觉泛红。
“殿下都是因为我的缘故,才会落入他们的算计,被困于阵中……受这样的耻辱。”
烛钰凝视着她泛红的眼尾,平静开口,
“我要的便是你平安无事,你受了伤,已是我无能。”
闻声,玉笺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她嘴唇翕动,犹豫了片刻,眼珠却先一步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起来。
她想好好看着他的脸,可一触及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和那双漆黑疲惫的眼,所有强装的坚强瞬间崩塌。
“可是,殿下是因为我,你才会这样。”
泪水夺眶而出。
她再也忍不住,俯身将额头抵在他肩上,双手轻轻环住他紧窄的腰身。
脸也埋进他残破的衣襟。
不敢放声大哭,只能由着发烫的泪水无声无息浸湿他胸前的布料。
流了很久的眼泪,她才像是回过神来,慌忙坐直身子,“殿下我有没有弄疼你,我……”
玉笺刚想起身,肩膀却一重。
烛钰将额头抵在她颈侧,冰凉的脸侧毫无阻隔地贴上了她温热的肌肤。
他极少显露出这般近乎示弱的一面,依赖的姿态像是交颈取暖,寻求慰藉的困兽,以最简单直白的方式汲取着这一刻她的关爱。
与记忆中那个睥睨众生,高居云端的太子殿下,判若两人。
可他不会是寻常的困兽。
他气息微弱,眉眼疲倦,周身却依然笼罩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并非刻意为之,更像是被滔天血脉与尊贵权柄浸润后自然流露的气度。
“我无事,”烛钰贴着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