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疯子?(1 / 3)

那沙哑而凄厉的嘶吼,如同一把生锈的铁钩,狠狠地抓挠着诏狱中每一个人的耳膜。

声音的源头,来自左侧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甬道深处。

秦泽脚步未停,目光却已如利剑般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昏黄的火光下,一具“东西”正被两名黑龙卫从一个刑架上解下来。

之所以称之为“东西”,是因为那已经很难再被辨认为一个“人”。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血肉模糊,像是被人用钝刀刮去了整整一层,露出

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骨头早已断裂多处。

他就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破布,若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具被肢解的尸体。

看着眼前这几乎被“大记忆恢复术”彻底摧毁了形态的囚犯,即便是秦泽,眉头也不禁微微一蹙。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辈。

北疆战场,比这惨烈百倍的场景他都亲眼见过,亲手制造过。

但那是在战场,是生死搏杀,是你死我活。

而在这里,在武帝脚下,在这座代表着朝廷最高暴力机关的诏狱里。

这种纯粹为了撬开嘴巴而施加的酷刑,带来的感官冲击,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震撼。

它不是热血的厮杀,而是冰冷的、程序化的、将一个人的尊严与意志彻底碾碎的过程。

秦泽心中波澜微起,却又瞬间平复。

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看似圣眷正浓,权势滔天,但本质上,又何尝不是在钢丝上起舞?

脚下是万丈深渊。

一步踏错,或许不需要等到武帝降罪,光是那些虎视眈眈的政敌,就足以将他送进这人间地狱。

到那时,眼前这个血肉模糊的囚犯,便是他的下场。

思绪电转,秦泽的脸上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侧过头,看向身旁那名引路的黑龙卫千户,语气平淡地问道。

“他犯了什么事儿?”

那千户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泽的神色,见他发问,连忙躬身,语速极快且清晰地回答道。

“回大人,此人名叫梁宽,原是江南巡盐道。”

“一月前,都察院接到密报,查出其在任期间,利用职权,私吞盐税,贪墨朝廷白银,共计六十万两!”

“证据确凿后,由我黑龙卫直接缉拿归案,押入诏狱审讯!”

听到千户的回答,秦泽了然地点了点头。

江南巡盐道。

这个官职听起来不过是地方上的一个差遣,品级也不算顶尖。

但其权柄之重,油水之丰厚,却是朝中无数官员挤破了头都想去争抢的肥差。

武朝盐铁官营,江南又是产盐重地,天下盐运,大半都要经过此人之手。

不夸张地说,这个位置,就算拿一个郡守的官印来换,恐怕都没人愿意。

也难怪能贪下六十万两白银。

这个数字,让秦泽心中最后一丝波澜也彻底消散。

要知道,武朝国库,一年的总收入,刨去各项开支,也不过千万两白银。

这梁宽一人,贪下的银子,几乎相当于一座大城数年的税收总和!

这种级别的硕鼠,被抓到诏狱里来用刑,一点也不冤枉。

就在此时,那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梁宽,似乎是恢复了一丝神智。

他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被鲜血黏连在一起的眼皮缝隙,看到了被众星捧月般护在中间的秦泽。

他或许看不清秦泽的脸,但他能看到秦泽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锦袍。

他更能看到,连镇抚使战武这等凶神恶煞般的人物,都对秦泽毕恭毕敬,落后半个身位!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

“大人!大人救我!”

梁宽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秦泽的方向蠕动着,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烂的风箱。

“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银子……银子我都藏在……”

“求您……求您让他们停手……我不想死……我真的要死了啊!”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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