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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和吹王者归 第348集 礁岸星火(1 / 3)

海风卷着咸腥气撞在船板上,力道足得像布伦丹挥镐的架势,我扶着桅杆站稳时,指腹抠进了麻线缠的绳结里——这结是芬恩教的“防滑结”,当年查理总在矿道里学编,说“学会了就能帮父亲捆炸药”。怀里的铜哨还留着体温,哨身上的山楂花纹被摩挲得发亮,肖恩的血在舱板上凝成暗红的痂,边缘卷得像片干枯的山楂叶,被浪头溅起的水花打湿,晕开淡淡的红。

远处的船队渐渐聚拢,渔船上的灯笼在晨雾里晃成模糊的星子,有个穿粗布衫的汉子站在船头挥手,手里举着半截山楂木——那是麦卡锡,去年冬天断了胳膊后,就一直领着渔民在近海讨生活。他的断臂袖管用麻线系在腰间,风一吹,像面褪色的旗。“大小姐,往这边!”他的嗓门像装了风箱,隔着浪声传过来,震得我耳膜发疼,“格雷森的巡逻艇在北口堵着,铁甲舰笨得像头猪,咱从礁石群绕!”

我扯动船帆调整方向,麻线缰绳在掌心勒出红痕,渗出血珠。那些礁石是科克海峡的獠牙,暗礁藏在水下,锋利得能划开船底,可渔民们闭着眼都能穿梭——当年父亲带着他们在这一带避过王室的追捕,礁石群里藏着二十多个能容下小船的溶洞,是雷肯别家传的秘密。我记得七岁那年,父亲把我藏在其中一个溶洞里,岩壁上的钟乳石滴着水,他说:“等外面的风声过了,爹就来接你,给你带山楂糖。”

“肖恩的船够结实,”麦卡锡跳上我们的船,木板被他踩得“咯吱”响,他那条断臂的残端裹着厚厚的麻布,是玛吉婶用科克产的粗麻缝的,“当年他用这船运过炸药,礁石划不破的。你看这船板,是北境的硬松木,雷肯别家族的矿场里出的,泡在水里十年都不烂。”他弯腰捡起舱板上的短铳,枪管还烫着,指纹印在上面,像朵模糊的花,“格雷森的人追不上,他们的铁甲舰进不了礁石群,只能在外围瞎转悠,跟圈里的猪似的。”

渔船上的弟兄们开始传递消息,用的是矿工们在井下的暗语——敲船板三下代表“安全”,两下代表“有敌”。有人说布伦丹在东海岸炸开了卫队的火药库,带着残部往内陆撤了,撤退时还不忘把矿场的安全网拆下来当担架;有人说科林被押去了议会地牢,但趁看守换班时咬断了对方的手腕,抢了钥匙逃进了下水道,手里还攥着半本被血浸透的账册。消息真假掺半,像浸了水的麻线,拧不出个清晰的形状,可每一句都带着火烫的希望,烫得人眼眶发酸。

“奥康奈尔议员呢?”我攥着那枚锁山结,麻籽硌得手心发疼,结绳的纹路里还沾着点灶膛的烟灰,是玛吉婶地窖里的味道。

麦卡锡往海里啐了口唾沫,绿色的黏液混着血丝,他脸上的刀疤抽了抽,那疤是年轻时跟格雷森的人抢矿脉时留下的。“老议员带着人在东海岸的矿道里设了埋伏,”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格雷森的卫队进去了就没出来。不过……矿道塌了半截,估计是用了‘同归于尽’的法子——他当年跟你父亲说过,实在不行,就把矿道炸了,‘宁为玉碎’。”

风突然紧了,船帆被吹得“啪”地绷紧,像张拉满的弓,麻线接缝处“嘶嘶”作响,随时可能裂开。我望着礁石群的方向,那里的晨雾正被朝阳撕开道口子,露出黑黢黢的礁石尖,像无数只举着的拳头。“玛吉婶和孩子们呢?孤儿院的麻毯够不够?”

“早从地道撤到山里了,”麦卡锡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块山楂糕,边角已经压碎了,糖霜沾在油布上,亮晶晶的,“莉齐让我给你的,说‘含着能压惊’。那丫头非要自己磨山楂粉,磨得小手都起泡了,还说‘姐姐吃了就不怕黑’。”

山楂的酸混着海咸味漫开,刺得舌尖发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把山楂糕切成小块,塞进我和科林的口袋。他说矿道里阴气重,吃点酸的能提气。那时候科林总抢我的,说“妹妹吃多了酸的会掉牙”,父亲就笑着说:“让着弟弟,等他长大了,换他护着你。”去年冬天在矿难现场,我看见科林把最后半块山楂糕塞进查理的口袋,说“到了那边,也得记得酸甜味”。

船突然剧烈颠簸,像被只大手狠狠攥住,我整个人往前扑,额头撞在桅杆上,嗡的一声,眼前冒起金星。麦卡锡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心全是汗,残端的麻布蹭着我的皮肤,有点糙:“小心!是暗礁!”

我低头看舱底,海水正从道裂缝里渗进来,像条扭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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