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秦远看着他,忽然笑了:“因为我不需要你们信任我。我只需要你们知道一件事??谁能让灯亮,谁就有资格谈条件。”
散会后,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悄然靠近:“我是原厂总会计师谢尔盖。我想……我们可以谈谈账外资产的事。”
秦远眯起眼。这种桥段太熟悉了??要么是陷阱,要么是突破口。
“你说。”
“我们厂有三台苏联早期研制的数控机床,从未登记入库。八十年代末偷偷出口过两台到日本,赚了四百万日元。剩下的这一台……还在地下仓库里。”
“你还留着图纸和技术手册?”
“都在。”谢尔盖压低声音,“但它不能留在这里。一旦被人发现,我和全家都会进劳改营。”
秦远沉吟片刻:“明天这个时候,把东西带到啤酒厂变电站。我会安排人接应。”
当晚,他又一次进入模拟器。
这一次,他尝试推演“同时操作多个国企重组+介入石油拍卖”的复合路径。
结果显示:
【最优路线:以啤酒厂为能源支点,撬动热电厂合作;以机械厂为技术筹码,换取中央部委默许;最终借‘境外投资促进基金’名义参与乌津油田竞标。】
【关键节点:1月5日,莫斯科能源部长私人秘书将赴列宁格勒探亲,途中可在普希金车站设局接触。】
【致命风险:若未能在1月10日前取得至少一家央企的联合投标意向书,则拍卖环节将被寡头围标,成功率低于12%。】
秦远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幅西伯利亚地图。乌津油田,位于秋明州边缘,地质勘探显示储量惊人,但由于地处偏远、基础设施匮乏,在九十年代初被视为“鸡肋资产”。正是这份“无人问津”的假象,让它成为后来崛起的几大能源巨头最初起家的跳板。
而现在,他要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一步。
1月3日,古比雪夫迎来新年第一场暴风雪。
清晨六点,一辆挂着外交牌照的奔驰轿车驶入机场高速。车内,秦远戴着墨镜,身旁放着一只黑色皮箱??里面不是现金,而是刻录了全部原始财务凭证的硬盘,以及一份由瑞士公证处认证的“外资信托托管协议”。
飞机起飞前十分钟,他收到了老陈的最后一则消息:
【赵文斌已被调往海南‘休假’,李敏签证延期获批。灰烬行动暂未启动,但克格勃已在机场布控。建议变更航线,经阿拉木图中转。】
秦远看完,删除信息,望向舷窗外翻滚的云层。
他知道,这场游戏从来不是关于赚钱。
而是关于??**在一个即将崩塌的帝国废墟上,谁能抢在所有人之前,点燃属于自己的火种**。
当客机冲破云层,阳光洒进舱内时,他轻轻抚摸了一下领带夹上的银色鹰徽。
命运之路,已然铺开。
而在遥远的西伯利亚冻土之下,那一片沉睡的黑色黄金,正等待着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