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对于远东国际银行的宣传方式,带着这个时代特有的粗粝与直接。
没有花里胡哨的电视广告,也没有长篇大论的报纸软文,他选择了两条最接地气,也最能精准触达目标客户的路径:
地推和广告。
...
阳光在雪地上折射出刺目的光,秦远眯起眼,望着远处融雪渗入黑土的痕迹。梁赞以南的这座秘密农场,原是库兹涅佐夫局长年轻时修建的一处隐蔽据点,如今成了他们唯一的落脚点。木屋内炉火噼啪作响,伤员们正接受治疗,瓦西里靠在床头,手中紧握那份技术转让授权书,仿佛那是他余生唯一的锚点。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叶戈罗夫坐在轮椅上,声音沙哑,“克格勃已经启动‘灰烬行动’??所有与红松计划有关的人员、地点、线索,一律清除。伊莲娜……只是第一个。”
秦远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伊莲娜的牺牲并非无谓,但她的死也意味着他们在苏联内部的情报网彻底断裂。谢尔盖带着米格双机叛逃后,通讯中断,生死未卜。而柳德米拉那边,自那晚发送完部署图后便再无音讯,极可能已被软禁或处决。
“接下来怎么办?”斌子裹着军毯走来,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国内要我们启动‘北纬45度协议’,可现在我们连出境路线都没有。边境检查站全是克格勃的眼线,铁路、公路、空中通道全被监控。”
秦远缓缓起身,走到墙边摊开一张泛黄的苏联铁路网地图。他的手指沿着第聂伯河划过乌克兰平原,最终停在敖德萨港。
“走海路。”他说。
武卫国皱眉:“敖德萨?那里有黑海舰队驻扎,港口戒严令已经持续三个月了。”
“正因为戒严,才没人敢走私。”秦远冷笑,“但越是封锁的地方,越有地下渠道。我记得十年前有个马耳他籍货轮‘圣玛利亚号’,专门替东欧流亡科学家偷渡地中海。它的船长,是我父亲救过的人。”
“你确定他还活着?而且愿意冒险?”
“我已经发了信号。”秦远从怀中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质徽章??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海鸥,“这是‘自由之舟’组织的信物。只要它出现在黑海沿岸,就会有人接应。”
武卫国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那就去敖德萨。可怎么穿越整个乌克兰?六个人,两个重伤,一辆破吉普,路上随便一道关卡都能把我们拦下。”
“我们不走官道。”秦远指向地图上一条几乎看不见的虚线,“走第聂伯河废弃输油管道。上世纪六十年代修建的备用线路,七九年就停用了,但部分隧道仍可通行。柳德米拉给我的资料里提过,这条线路连接基辅郊区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中途经过三个无人值守泵站,适合藏身。”
“你是说……钻下水道?”斌子苦笑,“这比跳伞还疯。”
“活命从来就不体面。”秦远收起地图,“准备出发,天黑前必须离开农场。谢尔盖留下的吉普车还能用,我把路线输入导航仪,每隔二十公里设一个检查点。”
当天傍晚,六人分乘两辆改装过的雪地摩托离开农场。瓦西里和叶戈罗夫由医生陪同,乘坐密封保温舱安置在后座。秦远带队前行,武卫国断后警戒。风雪再次降临,掩盖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