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崔澄怒不可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都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他竟然还有心思去勾栏寻欢作乐,真是岂有此理!
恐怕此刻,他早已落入郭澄的手中了!”
崔澄站在营帐之中,他的目光穿过营帐的帘子,直直地望向总管幕府的方向。
他的面色异常凝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头,而他的双眼,则像燃烧的火焰一般,冒出丝丝怒火。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怒意:“郭澄啊郭澄,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有胆量对我动手!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啊,没想到你不仅有胆量,还如此阴险狡诈,知道暗中行事。
哼!
难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地束手就擒吗?”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来,再次面向自己的亲卫,眼中的怒火并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炽烈。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亲自带人去,就以巡城的名义,到东城门去讨要崔磊的下落!
记住,一定要给我把人带回来!”
“得令!”
亲卫毫不犹豫地应道,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大帐。
亲卫离开后,崔澄并没有丝毫放松,他的眉头依然紧紧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高声喊道:“来人!”
帐外的数名亲卫听到崔澄的呼喊,立刻如潮水般涌进了大帐之中。
他们整齐地站成一排,齐声高呼:“参见将军!”
崔澄的目光在亲卫们身上扫过,然后沉声道:“你们立刻派人去四门打探,我要知道此时此刻,各个城门的具体情况。
此外,再派两个人翻城出去,带上我的令牌,亲自到突厥军中,告诉他们明日围城之事。
在途中,顺便吩咐李校尉撤掉他所设下的所有关卡,给突厥大军放行。”
“得令!”
亲卫们齐声应道,然后迅行动起来,各自领命而去。
一众亲卫领命之后,如疾风般迅转身离去,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时刻,崔澄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最后一名亲卫身上。
只见崔澄快步上前,伸手拦住了那名亲卫,然后压低声音对他吩咐道:“你立刻快马加鞭赶去卢管事下榻之处,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暂缓行事,绝对不能让郭澄的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同时,让他务必隐藏好自己的行踪,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那名亲卫显然对崔澄的命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恭敬地应道:“属下遵命!”
话音未落,他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崔澄的视线之中。
崔澄目送着亲卫远去,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而减轻。
相反,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隐隐觉得,卢管事等人恐怕已经暴露了。
要知道,他们所携带的可是盐铁禁物,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私自交易的物品。
一旦被郭澄的人抓住把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仅卢管事等人会有性命之忧,就连整个范阳卢氏都可能会因此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
而范阳卢氏一旦陷入危机,其他参与此事的士族门阀又岂能独善其身呢?无论是崔氏一族,还是赵郡李氏、荥阳郑氏、闻喜裴氏、阳夏谢氏等十几个士族门阀,恐怕都会遭到皇帝毫不留情的清算。
一想到这样可怕的后果,崔澄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崔澄心中的担忧,早就为时已晚。
就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朔方城里正生着一件他绝对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里,卢管事一行人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样隐匿行踪。
事实上,他们的出现早已引起了多方的注意。
郭澄派出的暗探们自不必说,一直都在暗中监视。
而与此同时,厉延贞手下的虎卫也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