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圈,那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声音洪亮而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
“都哑巴了?!
景帆院长在皇都!
景…景兄弟他……”
“景兄弟”
三个字出口,拓熊海喉咙剧烈滚动了一下,后面的话终究哽在喉咙里,化作一股沉闷的悲意。
这头狂暴的魔神,眼中竟也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和迷茫。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那情绪硬压下去,语更快,也更粗粝:
“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
那地方现在靠阵法撑着,可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谁都不知道下一次动荡什么时候来!
院里几千号弟子指着谁?圣道院这块金字招牌不能倒!
眼下的情况是…群龙无!”
他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个人:“不能再拖下去了!
必须有人站出来,暂代景帆院长之位!
扛起这副担子!
今天,就在这儿!
推个人出来!”
话音落下,殿内重归死寂。
众人表情各异。
空气,比石凳更冰凉。
需要有人扛起来。
可这位置…这位置曾坐过那位以命护道的圣人。
它太重了。
拓熊海说得对,但推谁?压得住吗?压得住万云霄那若有若无的心思?压得住各脉背后那些同为圣人的教尊们的意志?压得住那沉浮万古的西海封印?压得住……这重建圣道背后,那份沉甸甸的期许?
阳光偏移,殿中光线越黯淡。
石凳上的人影,被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