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闾可以想象,当呼卓听到这个条件时,他那颗本就不安分的野心,会膨胀到何种地步!
“好……好计策!”一旁的王潇潇,美眸中异彩连连,忍不住出声赞叹。
她从扶苏的身上,看到了外祖父王翦和父亲王贲的影子。不,甚至比他们更胜一筹!
王家的将略,是堂堂正正,以势压人。
而扶苏的计策,却是奇正相合,虚虚实实,
“夫君,我支持你!”王潇潇走到扶苏身边,坚定地说道。
扶苏看着妻子眼中的光芒,心中一暖,他握住王潇潇的手,点了点头。
然后,他再次看向将闾。
将闾深吸一口气,对着扶苏,深深地弯下了腰,一揖到底。
“大哥深谋远虑,将闾……心服口服!”
扶苏坦然受了这一拜,他扶起将闾,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商议一下,这出戏,该怎么唱。”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地图上,只是这一次,他的手指,从“鹰巢”移开,指向了阳乐城。
“第一步,示敌以弱,诱敌内斗……”
“示敌以弱,诱敌内斗?”
将闾抬起头,眼中满是困惑。
“大哥,这是何意?”
扶苏没有急着解释,而是踱步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将闾和黄里。
“我们的最终目的,是逼反呼卓,让他去跟东胡王火并。但这个‘逼’字,大有讲究。”
“我们不能明着去,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东胡王那边,察觉到我们的真实意图。否则,就不是逼反呼卓,而是提醒东胡王,该把呼卓这给宰了。”
扶苏的语气很平淡,但话里的内容却让将闾和黄里听得心头一凛。
确实,如果大张旗鼓地派使者去乌桓部,别说能不能见到呼卓,恐怕人还没到半路,消息就传到白狼山了。到时候,东胡王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大秦想干什么。
“所以,我们的第一步,不是去找呼卓,而是要做给东胡王看。”
扶苏的手指,在地图上阳乐城的位置上敲了敲。
“从明天开始,将闾,你要做几件事。”
“第一,把我带来的所有援助物资,全部大张旗鼓地运进阳乐城。车队要长,声势要大,要让全城百姓,尤其是那些混在城里的东胡探子,都看得清清楚楚。让他们知道,大秦的长公子,给安北王带来了天大的支援。”
将闾点了点头,这个不难理解。这是在虚张声势,让敌人摸不清虚实。
“第二,你要对外放出风声。”
“就说,我,大秦长公子扶苏,对你将闾在辽西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认为你滥杀无辜,有违仁德。我们兄弟二人在王府内大吵一架,我不愿再支持你,决定不日便启程返回咸阳,向父皇弹劾你。”
“什么?!”
将闾和黄里同时惊呼出声。
这……这是什么操作?
这前后的变化也太大了吧?敌人会信吗?
“大哥,这……这太假了……”将闾结结巴巴地说道,“东胡的探子也不是傻子,他们怎么可能相信这种鬼话?”
“我的仁德之名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并且他们会不会信,不重要。”扶苏摇了摇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本身,会给他们带去困惑和猜测。”
将闾点了点头,以前的大哥确实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想想,东胡王庭里,难道就是铁板一块吗?必然有主战派,也有主和派。主战派看到我们的物资,会觉得应该趁着辽西将这物资消化,转为战斗力前,应该主动出击。而主和派,则会抓住‘长公子不满,兄弟反目’这个消息,大做文章,认为这是与大秦缓和关系的好机会。”
“一个想打,一个想和,他们内部,自己就会先吵起来。而我们,就是要让他们吵,吵得越凶越好。只有他们内部乱了,注意力被分散了,我们才有机会,在暗中行事。”
听完扶苏的解释,将闾恍然大悟。
一真一假两条消息放出去,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两颗石子,必然会激起千层浪。不管敌人信哪一个,或者都不信,他们的内部都必然会因此产生分歧。
这才是真正的“未临敌,先乱其军”!
“大哥,我明白了!”将闾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