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不闻不问,跟个隐形人似的。若不是今日这践行宴,苏齐几乎都要忘了江州城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周琰似乎察觉到了苏齐的目光,微微抬眼,与苏齐对视一眼,便又垂下眼帘,自顾自地夹了一筷子眼前的菜肴,细嚼慢咽,
苏齐摸了摸下巴,嘿,这老头儿,谱还不小。
他端着酒爵,施施然走了过去。
“小子苏齐,见过周先生。”苏齐脸上挂着笑容,语气却带着几分客气。
周琰闻声,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箸,抬眼打量了苏齐一番,眼神平静无波,淡淡开口:“苏先生客气了,老朽如今不过一介罪囚,当不得‘先生’二字。”
“罪囚?”苏齐挑了挑眉,“老先生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
周琰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苏先生不必替老夫脸上贴金。巴家在时,老夫身为郡守,未能匡正,反多有纵容,此乃失职之罪。巴家谋逆,老夫未能及早察觉,亦是失察之罪。”
苏齐摸了摸下巴:“老先生倒是坦荡,此处,与别处相比,确实冷清了不少。”
周琰淡淡道:“老夫当郡守时,帮着巴家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明里暗里扶持巴家,不知得罪了多少同僚,打压了多少地方势力。如今巴家一倒,他们自然是避之唯恐不及,谁还愿意与我这落水狗沾上半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