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和李海镇交换了一个眼神。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
任务容不得半点风险。
李海镇上前,手法精准而冷酷。
一个隐蔽的、经过特殊训练足以瞬间切断颈髓的无声绞杀。
“鲱鱼”
的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瘫软,瞳孔涣散。
处理尸体是下一个难题。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彼得罗夫想起了之前获取的一条无关紧要的信息:
利沃夫一处公墓,就在前两天刚下葬了一位死于心脏病的老人,葬礼低调,家属似乎已离开本地。
冰冷的秋雨还在下着。
凌晨四点,利沃夫公墓一片死寂。
两人用携带的工兵铲,在雨声和黑暗的掩护下,迅挖开了那座新坟的泥土。
撬开棺盖,里面躺着一位面容安详的老人。
他们将“鲱鱼”
的尸体粗暴地塞了进去,紧紧挤在老人身边,重新盖好棺盖,仔细回填泥土,尽量恢复原状,最后将湿漉漉的花圈和假草皮重新摆放好。
雨水冲刷着新翻的泥土痕迹,一切罪恶仿佛都被大地和黑夜吞噬。
回到安全屋,两人脱掉沾满泥泞和死亡气息的衣服,默默清洗。
没有交谈,只有哗哗的水声。
彼得罗夫打开加密电脑,调阅了“鲱鱼”
之前提供的、关于西尔斯基将在“国家团结日”
现身独立广场的所谓“核心情报”
。
屏幕上那详尽的安保布置图、精确的时间节点、甚至标注的狙击盲点……
此刻看来,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像一张精心编织、等待着他们飞蛾扑火的致命蛛网。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点燃一支烟,辛辣的烟雾吸入肺中。
窗外,利沃夫的秋雨敲打着玻璃,寒意彻骨。
“情报网被污染,目标行程成谜……”
彼得罗夫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基辅,现在是个完全未知的黑暗丛林了。”
李海镇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动作一丝不苟。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城市灯火。
“黑暗丛林,那就成为更好的猎人,少校同志。”
他平静地说,语气里是朝鲜侦察总局精英特有的、对深渊的漠然和穿透迷雾的决心,“目标还在那里。
任务,继续。”
安全屋内,只剩下雨声和两个顶级猎手无声的喘息。
第二天,着手准备离开这座危机四伏的城市。
他们选择了利沃夫火车站附近一家中等规模、客流混杂的商务酒店作为最后落脚点,计划稍作休整后,搭乘当天下午的城际列车前往更靠近前线的东部枢纽城市——
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
在那里,他们将尝试利用fsb残存的、未被污染的另一条隐秘渠道,重新获取关于西尔斯基真实动向的情报。
清晨七点,天色灰蒙。
两人在酒店餐厅简单用过早餐,正准备回房收拾行李,电梯门在五楼打开,迎面却撞上了三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乌克兰警察。
为的是一名身材敦实、眼神锐利的中尉,身后跟着两名年轻警员,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腰间的枪套旁。
“例行检查,先生们。”
中尉的视线在彼得罗夫和李海镇的脸上迅扫过,“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件和入住登记。”
彼得罗夫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堆起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商人的圆滑:
“哦?警察同志,这么早?我们正准备退房赶火车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配合地掏出伪造的波兰身份证件(化名:卡齐米日·诺瓦克)和酒店房卡。
李海镇(化名:扬·科瓦尔斯基)也沉默地递上自己的证件。
中尉接过证件,仔细查看,手指在照片和本人之间来回比对,目光尤其锐利地审视着李海镇——
过于平静、缺乏波动的眼神,略显僵硬的姿态,在经验丰富的警察眼中,本身就是一种不协调的信号。
“诺瓦克先生,科瓦尔斯基先生……”
中尉慢悠悠地念着名字,目光在两人简单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