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掀开,走出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子。
他白大褂上的红十字已经褪色,但胸前的听诊器擦得锃亮。
"
我是最后一个医生。
"
他的英语带着德国口音,"
药品三年前就用完了,现在靠这个——"
他举起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烧瓶,"
霉菌提取物,效果不如青霉素,但总比没有强。
"
蜂医猛地站起来:
"
你们在用未经提纯的天然抗生素?"
德国人推了推眼镜:
"
上周有个孩子伤口感染,我用这个配合蜂蜜敷料……"
"
带我去看病人。
"
蜂医已经掏出记事本,"
创面情况?热周期?"
威龙微微点头默许,医生立刻带着蜂医钻进布帘后。
大厅里的气氛似乎缓和了些,几个妇女开始小声交谈。
“你们究竟是如何躲过哈夫克的扫荡的呢?”
牧羊人满脸狐疑地问道。
米洛什原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迅操作起控制台,屏幕上随即切换出另一个画面——那是地下管网的三维模型,几十个红点正在不断闪烁。
“靠的是运动传感器和陷阱。”
老人压低声音解释道,“我们有人在地面放哨,一旦现军队的踪迹,就立刻通知所有人躲进次级隧道里。”
他的手指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蓝色线条划过,接着说道:
“这条线就是1944年德国人修建的紧急出口,连哈夫克都对此一无所知。”
威龙听到这里,突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的情报显示这里会有“幽灵信号”
了。
原来这些平民就像地鼠一样,在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中来回穿梭,巧妙地利用着冷战时期遗留下来的设备,玩着一场惊心动魄的致命捉迷藏游戏。
就在这时,布帘后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蜂医正在激烈地讨论着某种草药配方。
老妇人见状,连忙趁机给威龙的杯子里续上了一杯“茶”
,不过这次杯底却沉着几颗野生浆果。
"
你们gti的人来干什么?"
米洛什突然直视威龙的眼睛,"
真的只是……看看?"
金属椅子出轻微的吱呀声。
威龙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
"
我们有两个任务。
第一,确认哈夫克是否在这里建立据点。
"
大厅瞬间安静。
那个拿猎枪的玛丽卡手指扣上了扳机。
"
第二呢?"
米洛什的声音像绷紧的钢丝。
"
评估平民生存状况,准备人道主义援助。
"
先是死寂。
然后爆出此起彼伏的嗤笑。
"
援助?"
玛丽卡的笑声尖锐刺耳,"
三年来除了炸弹,地上的人什么都没给过我们!
"
德国医生从医疗区探出头:
"
上个月空投的物资箱里全是子弹!
孩子们以为是罐头,差点……"
威龙抬手制止了即将爆的指责:"
这次不一样。
"
他从内袋掏出一张数据卡,"
gti第七后勤团的部署图。
明天会有三辆运输车抵达山脚,运送药品、种子和净水片。
"
米洛什接过数据卡的手在颤抖。
老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跳动,照出深深的法令纹。
"
为什么?"
老人嘶哑地问。
牧羊人突然用阿尔巴尼亚语说了什么,语很快。
威龙只听懂几个词:
"
责任"
、"
赎罪"
、"
新生"
。
玛丽卡的猎枪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