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发觉金介甫确实有两把刷子。
以上这些话,看似是金介甫在批评沈聪文孬种,实则正相反。
如果有人看过金介甫写的《沈聪文传》,会意识到金介甫同样在塑造“故事”,他在说沈聪文是一个敏感、真诚如孩童一样的人,这是读者很喜欢的形象。
一个有缺憾的人,却做成了很不平凡的事。
反倒是国内写的《沈聪文传》,里面的“沈聪文”读来并不如洋人写的可爱。
金介甫又问了余切对塞万提斯奖的把握。
余切诚恳道:“在某种程度上,余切这个人并不急需一个重磅国外奖项。但是,中国作家需要。否则无法谈论我们这‘黄金一代’作家的高度。”
金介甫赞同余切的话。
“让我们说说哥伦比亚之枪。你开枪打死了两个特工,有作家认为是安保做的,功劳让给了你,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让说风凉话的人来和我决斗,看看是他的嘴快还是我的枪快。”
金介甫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录音笔。然后说:“为了理解一个文学家,我们往往要从他更早的经历谈起,是什么事情塑造他到今天这一步?”
余切听罢,回忆道:“1983年,那一年的夏天还很热,我从家里面出来……”
……
访谈在四小时后结束。
金介甫如愿成为了余切的朋友,他将和余切一起回首都。
余切知道他是个经得住考验的人。
沈聪文死后几十年,金介甫不仅没有忘记沈聪文,还把沈聪文越吹越牛逼,从一开始和鲁迅一起坐二望一,到已经抬到和福克纳、普鲁斯特等世界级文豪并列。
沈聪文岂止是贷款诺贝尔?在金介甫嘴里,他已经超过诺贝尔级。
闭幕当天,从大地湾遗址回来的胡后宣带来一个当地新闻。
“余切,我们没什么考古发现,却发现了美德。很多洋教授当场都感动哭了,要捐钱给我们。”
“什么美德?”
“一个七岁的小学生,家庭极度贫困,他是家里的第五个孩子。他的母亲病倒,父亲无行动能力,大哥已经离家,大姐嫁了出去。二姐、三姐还在读书……他一边读书,一边照料父母。”
胡后宣激动道:“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拿到了省奥赛的第一名。他是背着他爸爸来参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