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杨振宁给余切讲了个段子。
国内最有名的科学家可能是钱老,这位在美国麻省理工时,对白人学生们毫不客气的打击,有个学生说你讲得太快,我来不及抄笔记——他说,你如果不能立刻听明白,我建议你出去。
在国内,钱老也重拳出击。82年,《光明报》刊登了一封钱老写给教育部的信,他建议把微积分下放到初中生的教材中,上面的话很扎眼:
“人就算再笨,14岁了还能学不会微积分?”
钱老显然就有“厌蠢症”。
可是并没有受到什么“种族歧视”的罪状。
为啥呢?
因为这些学生知道自己并不蠢,只是课太难;而有的人一被提到立刻就爆炸,说明他们清楚自己有什么样的缺陷。
杨振宁在去年接受了港中文的邀请,成为该校的讲座教授。自此他每年有一段时间在港地居住。他从京城到港地时,已经到了十月下旬。
港中文为了欢迎他,举办了个演讲。面对港中文的学生,杨振宁谈到余切的《朝闻道》。
“我希望你们在追求物质之余,留一些精力来追求真理。我们未必要成为真理祭坛下的殉道者,但对真理的追求不能忘记。”
随后他被追问,对“智力论”怎么看?
杨振宁道:“自从我获奖后,我总是被认为全知全能,什么事情都来询问我的意见!其实我只对我领域的一小块区域有了解,在其他方面,我可能还不如一个自学过的普通人。”
港地记者觉得这种其乐融融的场面没新闻,再次指名道姓的追问,“您对詹姆斯沃森这个人怎么看?您是否同情他?”
杨振宁笑了:“你们这些记者,整天就想要搞出大新闻!我明明说的我自己,你却说我同情他;我如果说我没听说过他,是不是又要认为我瞧不起他呢?”
“好吧!”杨振宁走到记者面前,沉思片刻,一口气说道,“这个人的言论肯定有问题,我当着这个人的面也会这么说——你完全在胡说八道!可是,你愿意为了中国学生发声的举动,还是很珍贵的。”
到这个时候,沃森的境况已经好了很多。他被塑造为一个脑子有点“轴”的生物学家,虽然说了许多怪话,但并没有明显的恶意。
余切这边则感受到了拥有一个巨大的友好作家网络的好处。
在这次事件中,拉美世界的作家表达出同仇敌忾的决心,大大提高了余切的知名度。
为啥拉美作家就如此有战斗力?
而其他地方的作家,看上去如同一盘散沙?
余切打电话向马尔克斯取经,马尔克斯谈到拉美作家的“从政惯例”:这些拉美作家善于引导舆论,并且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政治家,或者预备的政治家,或者最起码也出自政治世家。
所以他们搞起斗争来轻车熟路,一呼百应。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