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受苦,看不到头。路不宣虽然做生意,却是帮人代做,他手里并没有几个钱,寻呼机也不是他的。
而褚付军却能靠写诗赚稿费。不多,可对学生来讲,那简直是一笔巨款。
而且是很干净的!
不像做生意……
随后,褚付军作为一个诗人,开始讲起“文学传承”来。他总爱讲这个。
褚付军是黑省宝泉岭农场来的状元,那地方靠近边境,隶属于“北大荒”。
劳动、黑土地、边疆和严寒促使作家们灵感大发,在这里创作出许多作品。东北是全国人均教育率最高的地区,在这个时代,只有在东北,你才能在街上看到其貌不扬的大爷讲俄文,拉手风琴。
他们懂作家,也支持作家。
“我们这个地方呢,天生就是要写文学的,来到这的人,天生就是文学家。”
“看看跑到这里的作家们,玎玲、肖军、罗宾基……哪个不是鼎鼎大名?当代也有厉害的作家,张抗、梁晓生……我们北大荒来的人,生来就是要在文学上立下功绩的!”
路不宣的心里却听得很不是滋味。
褚付军也许不是一个真正内心强大,自律的人。他要么夸耀自己,要么夸耀自己的地方,那就是一种变相的自夸。
想想万县是个什么地方?
余切硬把这地方写得华人都知道了!
经历了“烛光夜话”之后,路不宣军意识到,真正的强大是平静的自我肯定,并不需要扯大旗为自己助威。
他光是叫大家一句“朋友”,就能让人心神激荡。
他把自己放在低处,反而更让人尊敬他,而他也确实常常对朋友这样做。
之后,褚付军的朋友程国平也来了。程国平也是校园诗人,笔名是西渡。程国平一来也看到了路不宣的馒头,笑着说:“又吃馒头!请你吃排骨?我刚拿了一份稿费。”
“你也拿了稿费?谁给的?”褚付军问。
“我投了个研究余切师兄的文章,叫《余切的诗》,被《星星》诗刊选中了。给我寄来了八十块钱。如果转载到宝岛的《联合文学》,那还要再有一笔稿酬。”
说到这,程国平忍不住自得起来。“我正在起草一个文学研究,专门针对燕大八十年代前后,诞生过的这些作家们。骆一禾、查海生、刘振云、陈建工……还有中文系历史上最强的77级!”
程国平说得很神往:“他们现在都是登堂入室的作家了!就算是疯疯癫癫的查海生现在也出了名,要知道,几年前他还自费出诗呢,大家都不愿意看……”
褚付军羡慕极了:“做时代的记录者,见证者!这是余切在新现实社团发表过的原话!你要把研究做到了宝岛那边去,你就真成了!”
“我也是沾了余师兄的光啊!现在他是个招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