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本官的事,轮不到黄大人操心。”
许观澜一句话便堵了回去,也懒得细究黄冲的突然出现,他回头深深看了娄师宗一眼,随即带着陈伦大步离去。
运司街位于扬州城东北区域,而永庆坊位于东南区域,几乎要穿过半座城池。
等许观澜和陈伦带着五百盐兵气势汹汹地赶到永庆坊锦绣街,这里已经是剑拔弩张的对峙之势。
薛淮亲率府衙三班差役以及谭明光调来的三百巡检司弓兵,将占地面积宽广的刘氏大宅团团围住。
刘家并未放弃抵抗,刘傅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在刘许匆忙回来报信之后,立刻命家中护院占据围墙高处,同时大门紧闭,摆出决不臣服的姿态。
锦绣街上,局势一触即发。
府衙刑房司吏郝时方站在刘家大门前,用洪亮的嗓音不断重复谭明光和薛淮的决定,劝说刘家人放下武器莫要负隅顽抗,否则便是谋逆大罪。
薛淮骑着一匹神骏,身边是以江胜为首的一群贴身护卫。
当数百盐兵出现并且快速逼近,刘家院墙上的护院不约而同露出惊喜之色。
反观包围刘家的府衙差役和巡检司弓兵,他们在看清盐兵的阵势之后,面上不由得浮现凝重之色。
“薛同知!”
陈伦一见薛淮就有怒意,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他厉声斥道:“你身为扬州同知,无端围困本地名门望族刘府,纵兵耀武,意欲何为!”
他身后的盐兵齐刷刷抽出兵刃,寒光闪闪,威逼之意溢于言表。
薛淮端坐马上,对陈伦的叫嚣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越过陈伦,牢牢钉在盐兵簇拥中的许观澜身上,声音沉稳却清晰地震荡全场:“许运使,你率盐司官兵持械而来,闯入扬州府衙缉拿要犯之禁地,这又是意欲何为?莫非盐兵的刀连扬州府的刑案也要管?”
许观澜策马上前,沉声道:“薛同知,刘翁乃扬州耆宿,德高望重素有声名。尔等仅凭一些商户片面之词便兵围刘府,岂非草菅人命扰乱地方?盐务事关国计民生,本官身为两淮盐运使,有权维护盐政稳定。此间是非曲直未明,岂容你擅动兵戈激化事端?”
“好一个德高望重!好一个是非曲直未明!”
薛淮发出一声冷峭的讽笑,眼中锐光如电,“许运使莫非忘了?本官早在半个月前便拿下刘让、刘谋兄弟二人,而且自从本官履任扬州以来,坊间针对刘家的上告便连绵不绝,本官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在落实证据而已!今日本官奉府尊之命前来刘家拿人,人证物证俱全,名正言顺!”
许观澜面沉如水,他知道自己缺乏足够的权限插手扬州府的公务,但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薛淮踏破刘家的大门。
薛淮猛地扬起手中一卷加盖知府大印的文书,昂然道:“此乃扬州知府谭大人亲笔签发的拘捕令!缉拿刘傅、刘议、刘许一干人等回府衙受审!此乃州府正当行使治安刑狱职责,盐运司只负责盐务税收,何时轮到你们越俎代庖,横加干涉地方有司办案?”
他这番话锋利如刀,句句直指盐运司职权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