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纷飞,往常总要她亲手打扫。
可最近几日,她发现院中的落叶再也不会堆积。
每当有一片叶子飘落,便会有一队蚂蚁从墙角、石缝中迅速涌出,精准地将落叶搬走,其行进路线,完美地绕开了她平日里静坐蒲团的位置。
她不动声色,观察了两日。
第三天清晨,她故意将蒲团向东偏移了三尺。
果然,到了傍晚,她看到蚁群的路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它们组成了一条新的“高速公路”,依旧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新的打坐之处。
谢昭华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轻笑。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粒平日里用来磨粉冲饮的麦芽,轻轻放在了自己新的座位正中央。
浩浩荡荡的蚂蚁搬运大军在遇到这粒麦芽时,明显迟疑了。
它们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会议,最终,几只体型硕大的蚂蚁上前,合力将那粒麦芽抬起,艰难地拖回了巢穴。
有趣的是,在搬运途中,那粒麦芽颠簸了一下,掉落了小半块。
而掉落的位置,不偏不倚,恰恰是她前两天常坐的那个旧位置。
谢昭华走过去,弯腰拾起那半粒沾着泥土的麦芽,拂去尘埃,毫不在意地含入口中。
一股淡淡的甘甜混杂着泥土的芬芳在舌尖化开。
她闭上双眼,静立良久,最终发出一声极轻的喃喃:“你们也知道,哪里最安全。”
与此同时,远在璇玑阁势力范围之外的一座废弃钟楼里,另一场缓慢的变革早已悄然发生。
张阿妹三年前路过此地,见那口巨大的铜钟被藤蔓层层包裹,锈迹斑斑。
传说此钟曾是上古宗门的通天法器,一响可达天听。
她没有像其他修士那样试图攀爬或是敲击,她只是从随身的行囊里掏出一把混杂了草籽的粪肥,费力地塞进了钟口与藤蔓的缝隙中。
三年过去,那些种子早已在钟内潮湿阴暗的环境中生根发芽。
它们的根系如同最坚韧的蛛网,穿透了铜壁的锈蚀之处,在巨大的钟体内部盘根错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充满生命力的网状结构。
某夜,山中风雨大作,狂风呼啸着灌入钟楼,狠狠撞在铜钟之上。
一声无比浑厚、悠远的鸣响被激发出来,但诡异的是,这声音并未传出钟楼之外,反而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口吞噬,迅速消弭于无形。
取而代之的,是那盘结的根系将音波的能量吸收、转化,释放出一种人耳无法听闻的低频震波,如同涟漪般扩散至方圆百里。
那一夜,百里内所有闭关入定的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感到一阵莫名的心安,仿佛元神被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不少人甚至在深层定境中,模糊地见到了幼时母亲轻拍背脊哄睡的场景。
而那座钟楼的唯一看守,一个耳朵不太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