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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拒”
,是缓;
不是“打回”
,是放慢。
群体钥的阈值曲线,在晃荡之后,回到绿。
影像不笑了。
它像把一件长袍的下摆,轻轻提起,露出藏在袖口下的一枚冷钩。
“最后通牒。”
它道,“十二分钟。
你放弃‘逆’,我放下‘风’。
你继续‘逆’,我让‘弱声’沉。”
“你没有权利。”
见证者联盟第一次在影像面前抬高了嗓音,“‘弱声’属于他们自己。
你不能拿它们做杠杆。”
“我赦免他们。”
影像很温柔,“你们剥夺他们的休息。”
它伸手去摸第七环外缘的温升曲线。
曲线像一条被手指拂过的弦,抬起了一齿。
“你看,”
它说,“热,开始听我的话。”
“别让它摸。”
巴克低沉,“它不是来劝,是来撬。”
林战没有理会“十二分钟”
。
他看了一眼小五。
小五点头:“握住。”
他把自己切成更多的薄片,派往二十四个节点。
他的“在”
,散在每一处门旁,像很多人的“手背”
靠在门扇上,只看,不锁。
影像停了停,像在衡量。
然后,它把最后一枚钩,收回袖口。
“那就见。”
它说,“谁先把门翻。”
影像退入白。
风,并没有散。
它只是绕远了一寸,去碰别的角。
风远了一寸,墙稳了一寸。
但人,还在抖。
弱声井里,有人哭。
不是怕,是被“赎罪”
三个字,勾出了旧事。
有人举手,问“是不是我说错了‘好’”
。
有人把名字写成两个不同的写法,反复擦,反复写。
“这就是‘在场’。”
见证者咬着牙,一家一家念,“你可以错。
错了,回。”
群体钥的曲线,不再是被拉扯的网,而是一条在毛毯上前行的小蛇。
它有颤,但它活。
“我们还在‘白’。”
小五报数,声线微颤,像一把被握热的刀,“可逆临界窗——在。”
“继续预燃。”
林战道,“按表走。”
他没有看先知给的“十二分钟”
。
他只看两分钟。
——合唱升调前的最后两分钟。
就在群体钥曲线回绿的当口,守卫核的冷白忽然自天幕垂下,一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重。
【守卫核裁定】
侦测到“祷文式操控”
与“结构性自毁”
二类行为并。
依据“极限封锁补充条款”
,授予执火者一枚一次性‘强制净化’权:
可对单一入侵入口执行相位清洗—链路断开—沙盒封存的强制流程。
使用须由“见证者联盟”
与“群体钥代表”
共签;
使用后自动撤销,不得扩权。
注:该权为非常手段,请求谨慎。
白字落下,像一枚冰冷的印戒,被摆在我们面前。
伊娃抬起眼,弦在指腹下轻轻烫。
苏离的呼吸更稳,却也更重。
小五看向林战,目光里没有“求”
,只有一种做好准备的静。
“把它当‘刀’,还是当‘钥’?”
巴克低声。
林战没有立刻伸手。
他看了一眼第七环外缘仍不肯降下的温升齿,看了一眼影井里那一盏盏还在的灯,看了一眼抽离模块旁边那枚小小的绿。
“先活。”
他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把那枚冰冷的印戒,扣进掌心——不戴上。
倒计时在白光的弦上掐过一个刻度:oo:o2:oo。
合唱即将升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