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纠纷,奏报中各方互相指责,言辞激烈,但底层原因确实涉及草场划分和贸易时间点的问题。他没想到夏玉溪仅凭阅读典籍,就能联想到这一层。
“你倒是想到了点子上。”他叹了口气,将案子的复杂情况简要说了一遍,“……表面是争利,实则关乎生存。”
夏玉溪认真听着,沉吟道:“若是如此,或许……除了严惩挑衅者,更需与各部首领会盟,重新厘定放牧界限和互市规则,使其更公平,并助其规划应对灾荒之年?一味压制,恐非长久之计。”
慕容云泽深深地看着她,烛光下,她专注思索的侧脸显得格外沉静动人。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书卷上的手,低声道:“溪儿,有时朕真觉得,你若是男儿身,必是朕的股肱之臣。”
夏玉溪脸颊微红,垂下眼帘:“陛下谬赞了。臣妾不过是胡乱揣测,陛下自有圣断。”
“不,”慕容云泽摇摇头,语气郑重,“你的许多想法,虽出于闺阁,却往往直指要害,充满智慧。这孝期……倒是让你有了静心深研的机会。”
夏玉溪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心中暖意融融:“能替陛下分忧万一,是臣妾的福分。”
窗外,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执手相望的身影。孝期的清冷与压抑,仿佛在这一刻,被一种更深沉的理解、信任与期待所驱散。他们都在等待,等待孝期结束的那一天,等待一个全新的开始。而这段看似沉寂的岁月,正悄然为那个未来,积蓄着最为深厚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