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里未完工的山庄脚手架宛如囚笼。
檀香混着普洱陈韵扑面而来,方涛推开老友记茶楼的雕花木门。
文娴独坐临窗卡座,黑绸旗袍襟口别着白梅胸针,青瓷茶盏在指间缓缓转动。
“梅小姐走前重做了山庄地暖。”
她推过鎏金文件袋,牛皮纸面上还沾着红梅山庄温室特有的水雾,“她说您最怕江南湿冷。”
方涛指尖触到文件袋内凹凸的钢印,忽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雨夜,梅夫人蜷在红木摇椅里,电子壁炉映得她背上疤痕像幅泼墨山水。
“这些……”
他喉结滚动,“不该留给更需要的人?”
文娴从珍珠手包取出张泛黄照片。
十九岁的梅婉婷在剑桥河畔回眸,怀中的医学典籍封面印着“神经再生”
字样。
“她毕生积蓄都在这里。”
鎏金卡面划过桌面,“包括叶家买她清白的八个亿。”
窗外的霓虹将唐氏集团logo投射在茶盏里,方涛望着对面大厦楼亮着的灯光。
唐心怡还在加班调整猛龙丹的分子式。
他摩挲着红梅山庄的平面图,地下实验室的标识刺痛指尖。
“山庄温室还留着您种的石斛。”
文娴起身时旗袍窸窣,“梅小姐说……那是唯一没被叶家污染过的净土。”
方涛突然按住即将合拢的文件袋:“文姨,暖房东侧加装防弹玻璃。”
他想起上周在实验室解剖的变异石斛,花蕊里藏着叶氏集团的基因编辑代码,“那些花该见见真正的阳光了。”
文娴颔,珍珠耳坠在暮色中微晃。
她走出茶楼时,霓虹恰好照亮文件袋暗纹,梅夫人用金粉勾勒的凤凰正浴火展翅,羽翼覆盖着三百名机械姬的苏醒倒计时。
文娴的黑绸披肩在穿堂风里轻轻摆动,她将鎏金钥匙推向方涛:“梅小姐交代过,暖房里的素心腊梅该换土了。”
钥匙齿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倒映着红梅山庄的铜制门环。
方涛捻起钥匙扣上挂着的玉蝉,蝉翼内侧刻着梅夫人手书“涅盘”
二字。
落地窗外,唐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折射出璀璨金芒,与斜对面王氏集团的霓虹灯牌隔街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