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都头往灶里添了把柴:“刘老爷和那些盐商的家产,知府已经下令抄没,除了赔偿百姓的药钱,剩下的都用来买好盐,存在十字坡的仓库里,往后谁也别想垄断盐价。”
孙二娘望着窗外的雪,雪光映得她眼睛发亮:“仓库得修得结实点,让张屠户和陈阿狗一起管着,钥匙由乡亲们轮流保管,谁也别想独吞。”她往蒸笼里添了些面团,“等雪停了,就去黑风岭把剩下的盐都搬回来,分了。”
雪停时,日头已经出来了,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乡亲们扛着扁担往黑风岭去搬盐,脚印在雪地上踩出条长龙。孙二娘和张青走在最后,张青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坳:“你看,那是不是陈阿狗的窑?”
只见窑顶的烟囱冒着烟,烟柱在阳光下散开,像条白丝带。孙二娘笑了:“这小子,定是在烧挡雪的瓷瓦,怕咱搭棚子来不及。”
到了黑风岭的山洞,剩下的盐袋整整齐齐码着,像座小山。乡亲们扛着盐袋往回走,嘴里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得像踩着棉花。王老汉扛着两袋盐,还不忘往嘴里塞个辣包:“这盐够吃半年了,开春再种些甜菜,自己熬糖,就不用看糖商的脸色了。”
孙二娘听见这话,心里一动:“对啊,咱自己能熬糖,还能种棉花纺线,织布做衣裳,啥都不用求那些黑心商人。”
张青接话:“还能开个染坊,让陈阿狗烧些染缸,用黑风岭的野果子染色,比城里卖的花布好看。”
乡亲们越说越起劲,扛着盐袋的脚步更快了。回到十字坡,大家把盐搬进刚收拾好的仓库,仓库的门是陈阿狗新烧的瓷板门,上面刻着个大大的“公”字。
孙二娘往仓库门上挂了把大锁,钥匙交给王老汉:“您老记性好,先管着,过几日咱选个日子,把钥匙分成几块,各家轮流拿。”
王老汉把钥匙揣进怀里,拍了拍:“放心,丢不了。”他往灶房走,“走,咱再蒸些包子,庆祝庆祝。”
灶房里,李郎中正在教婆娘们用盐炒药,张屠户在旁边帮忙劈柴,陈阿狗抱着新烧的瓷碗进来,碗沿还带着窑火的温度。孙二娘往面里加了把干净的盐,揉得面团筋道有力。
张青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舔着锅底,把蒸笼里的水汽催得“呼哧”响。孙二娘看着跳动的火苗,突然觉得这干净的盐,就像十字坡的人心,看似寻常,却能腌透那些黑心的腌臜,让日子慢慢透出真味来。
门外的雪开始化了,顺着屋檐滴下来,“嗒嗒”响,像在数着这踏实的日子。仓库里的盐袋透着白,铺子里的包子冒着香,十字坡的晨光里,藏着说不尽的暖。
(全文约字)
创作灵感:蔡京党羽为报复,买通牢头想在狱中害死赵都管灭口。孙二娘借送包子之机混入大牢,用掺了麻药的包子放倒牢头,从赵都管口中套出蔡京更多罪证,最终助朝廷将其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