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去鹿鸣苑了。无奈之下赶紧小跑着去了。
秦安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优哉游哉地逗着笼子里的画眉鸟,听到下人来报,他缩了缩脖子,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刚一进门,一个青瓷茶杯就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啪”的一声,在他脚下摔得粉碎。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回来!”
秦元一身煞气地站在书案后,双目圆睁,怒视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长本事了啊!竟然敢在外面如此胡闹!你知不知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柳相和梅尚书,差点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你就是这么给你老子长脸的?”
秦元绕过书案,一把抄起墙角立着的一根手臂粗的紫檀木棍。这根棍子,是武安侯府的家法,秦安和他的几个哥哥,从小到大,没少尝过它的滋味。
秦安一看这架势,吓得“魂飞魄散”,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住秦元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
“父亲饶命!父亲饶命啊!儿子……儿子知道错了!”
“但儿子也是被逼的啊!”他抬起头,脸上挂着泪珠,那叫一个委屈。
“是那梅文铧欺人太甚!他当众说我们是将门粗胚,只配舞刀弄枪,还嘲笑叶凡兄弟是北境来的土包子,没见过世面!儿子……儿子实在气不过,这才跟他斗了斗气,谁想到他那么不经逗,三言两语就气吐血了……”
他一边说,一边添油加醋地将当晚梅文铧如何嚣张跋扈,自己如何“被逼无奈”才设计反击的前因后果,描述得活灵活现。
接着,他话锋一转,仿佛想起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小的账册,双手捧着,呈给秦元。
“父亲,您看,这是孩儿前几日在斗兽场赢来的钱。三万两白银,孩儿一分没敢乱花,都让秦福叔给您存到库房里去了!孩儿想着,这钱,正好可以给府里添置些东西,或者……或者拿去犒劳犒劳您手下的将士们。”
他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至于天香舫那个苏小小姑娘,孩儿也打听过了。她本是江南一户书香门第的小姐,因父亲遭人陷害,家道中落,才被卖入风尘。孩儿觉得她身世可怜,已经托人暗中打点,花了五百两银子,为她赎了身,送她去城外的一处清净庄子安顿了。这也算是……为我们武安侯府积些阴德。”
秦元看着他,脸色依旧铁青,但手中的棍子,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秦安见状,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才抛出了自己真正的“杀手锏”。
他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呈了上去。
“父亲,其实……其实孩儿这次之所以针对梅家,还有一个原因。”他压低声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孩儿昨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说,户部尚书梅敬,利用职权,暗中将拨往北境的一批军粮,换成了发霉的陈粮。那可是十万石军粮啊!是北境将士们的活命粮!孩儿气不过,又苦于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才……才想用这种方法,先出口恶气,也顺便试探一下梅家的底细和反应。”
秦元接过那封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用一种陌生的笔迹,写着几行字,言之凿凿地指控梅家克扣军粮之事。
他看着手中的信,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正气凛然”和“委屈”的儿子,那举起的家法,怎么也落不下去了。
『这个小混蛋!』秦元心中暗骂一句。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封所谓的“匿名信”,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逆子自己伪造的!克扣军粮这等大事,何等机密,他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哪来的门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但这小子,实在是太精了!
他这一番操作,看似是纨绔斗气,实则一环扣一环。
打了梅家的脸,出了恶气。
用一场豪赌和散财,将京城一大半的将门子弟,都收拢到了自己身边,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赢来的钱,一分不留,全数上交,堵住了自己这个当爹的嘴。
还顺手做了件“赎人”的善事,博了个好名声。
最后,再抛出这么一封半真半假的“匿名信”,将自己的所有行为,都包装成了“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