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静心调养旬日,当可无虞。”陈锋闻言,悬着的心才真正落回实处。
当晚,管家叶忠在大厅设下便宴,款待陈锋、林月颜和叶承等人。
席间,陈锋详细询问了关无情这半年来的经历。
关无情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他护送陆明轩回京的过程。一路之上,虽然也遇到几波不明身份的刺客袭扰,但都被他带领的赤羽卫一一化解。将陆明轩安全送回吏部尚书府后,他便按照叶擎苍的命令,一直留在金陵侯府中待命,暗中联络侯府在京城的势力,搜集各方情报,等待陈锋的到来。
饭后,关无情说有要事禀报,将陈锋请到了书房。
“陈公子,”关无情从怀中取出一份用火漆封好的密信,递给陈锋,“这是义父半月前派人送来的,嘱咐我务必亲手交给你。”
陈锋拆开信,信是叶擎苍的亲笔,字迹刚劲有力,一如其人。
信中,叶擎苍除了叮嘱他在金陵万事小心之外,还重点提到了一个人和一件事。
其一,当朝丞相柳越。叶擎苍直言不讳:“柳越老谋深算,乃朝中主和派魁首,视我镇北侯府如眼中钉,肉中刺。此獠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尤擅借力打力,挑拨离间。锋儿,遇此人,当避其锋芒,切莫与之正面冲突,徒惹祸端。切记,此人乃你金陵路上最大绊脚石!”
其二,则是千叮万嘱,切莫卷入储位之争。叶擎苍分析得极为透彻:“储位乃国本,亦是龙潭虎穴。太子名分早定,根基深厚;十四皇子锐气逼人,军中根基亦深。两虎相争,凶险万分。无论倾向何方,皆会立遭另一方倾力打压,死无葬身之地!切记,你乃奉旨入京,持求贤令,意在面圣。陛下尚在,乾坤独断。当谨守本分,莫问储事,一切,待面圣之后,由圣心独裁!”
最后一句,更是语重心长:“无论将来谁人登顶,此刻端坐龙椅者,依旧是当今陛下!”
陈锋看完,将信纸就着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面色凝重。
关无情见陈锋沉思,便将自己这半年来在金陵的见闻,用最精炼的语言做了补充。
“公子,金陵表面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汹涌。太子与十四皇子之争,已至水火不容之境。文官清流,十之七八依附东宫,鼓吹仁政息兵;军中少壮,则多心向十四皇子,力主整军雪耻。朝堂之上,两派攻讦倾轧,政令常因党争而废弛。”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更堪忧者,近半年来,金陵内外治安急转直下。地痞滋扰尚属寻常,更有甚者,接连发生数起朝官深夜遇刺身亡之案!京兆府查来查去,最后皆以‘江湖仇杀’或‘流寇作案’草草结案,不了了之。”关无情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属下以为,此绝非寻常治安案件,恐是……党争倾轧,已见血光!”
陈锋心头凛然。他立刻联想到朱雀大街扶桑人的嚣张,以及木萧那番关于“水深”的告诫。这看似繁华的帝都,果然处处杀机四伏。
“金陵城,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关无情冰冷总结道,“我们这些人,都是棋子。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满盘皆输。”
沉默半晌,陈锋开口问道:“闻香水榭背后势力你可知道?”
“闻香水榭?”关无情沉思一会,道,“之前也命人查过,但最后不了了之。闻香水榭背后有皇家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在金陵周边州府都有开业。”
“嗯?”陈锋大惊,“青楼也能开连锁店?”
关无情:“???”
“咳咳!”陈锋咳嗽两声,正色道,“既然闻香水榭背后有皇家之人,那的确不能调查的太过深入……”
陈锋沉吟片刻,对关无情道:“关兄,还有一事烦劳。淮水之上截杀我们的那些水匪,绝非寻常贼寇。幕后必有黑手。此事,需深查。”
“李叔已经跟我说过了。”关无情点头道,“我已派人去查。对方行事极为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活口和线索。但从那些杀手的武功路数和使用的兵器来看,不像是普通的江湖草莽,倒像是……某个大势力豢养的死士。只是,具体是哪一方,还需要时间。”
陈锋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
次日,陈锋就带着求贤令去官府作了登记,官员说会立即上报,过几日就会有旨意传达。
接下来的几日,清竹苑成了陈锋临时的堡垒。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