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样,径直走到药架前,动作极慢地拿起一瓶糖浆,又拿了一小盒最便宜的止咳药丸,然后走向柜台。
“这些,多少钱?”
她从衣兜里掏出那点可怜巴巴的硬币,数得极慢,每一枚都轻轻放在柜台上,像怕惊动了什么尊贵的东西。
老板收钱时没说话,只把袋子往她这边一推。
“谢谢。”
她轻声说,拎起袋子,缓缓转身,离开。
街道比先前更冷了,风仿佛钻进骨头缝里,撕咬着她瘦弱的身体。她咬着牙,低着头,走在这条她早已记不清踏过多少次的回家路上。
那间小木屋依旧安静。黑得像一口无声的井,唯有门前那株野玫瑰,冬天里依然死死抓着生命的根系,开着一朵冻得发紫的残花。
她推门进去,屋里如她记忆中那般冷。没有火炉,没有床,只有一张早已塌陷变形的旧沙发,上面堆着两床她捡来的毛毯。
她坐下时,轻微的咳嗽已变成止不住的颤栗。
她没有流泪,甚至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只是将那瓶糖浆放在破旧的茶几上,顺口喝下。然后躺回那张沙发里,把最厚的一层毛毯裹到脖子,静静望着屋顶那块脱落的木板缝隙,那里透着风,也透着灰白的天光。
这是她的圣诞节。
一如既往地冷,却也一如既往地属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