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饭,没有看书,没有训练,没有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他活着,只是因为西里斯希望他活着。
可活着的这一刻,对他来说,比死还痛。
他又想起那封没有寄出的信,那本西里斯给他的旧相册,还有那句他说过无数次却再也无人回应的。
“我回来了。”
可屋里没人应他。
只有风,从门缝底下吹进来,冰凉,寂静,像西里斯的声音,像他的名字,被封在那道黑色帷幕后,永远回不来。
哈利闭紧双眼,喉咙里终于出一声极轻的抽噎。
他用被子蒙住头,像要将整个自己藏进无声的夜里。
他不想被看见,也不想再说话。
今晚,他只想一个人,悄悄地,流尽那永远也流不干的泪。
……
天还未亮透,光线只勉强能从窗帘缝隙间渗进屋里,薄得像刚刚浮起的晨雾,飘在空气中,虚虚地照在旧橱边缘那块剥落的木漆上。
哈利仍躺在床上,姿势没有太大变化。
那张合照被他抱在怀里,纸角已经被手指攥皱,衣袖湿了一片,不知是夜里的汗,还是反复溢出的泪。
他的眉紧锁着,嘴唇无意识地轻轻张开,像梦中还在呼唤什么名字。
整个房间安静得仿佛连呼吸都显得突兀。
直到一阵极轻的咔哒声响起,门被打开了。
卢平站在门口,披着深灰色外套,头乱了一些,看上去像是刚刚从夜里赶来的。
他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停在门框边,低头看了哈利好一会,神色难辨。
他知道哈利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饭都不吃。
他本想着等他自己走出来,可直到现在,屋里依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地板微微吱响。
哈利像是被这声音唤回了意识,缓缓睁开眼。
他的眼白布满红血丝,眨动时眼角已干的泪痕被牵动着微微痒。
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来人,一动不动。
卢平也没有急着开口。
他在椅子上坐下,将手中带来的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才低声道。
“我没打扰你吧。”
哈利慢慢摇了摇头,眼神依旧混沌。
他手还没松开怀里的照片,像是怕一旦松手,那人就会彻底消失。
卢平望着那张合照,沉默了许久。
他嗓音略微干涩,但语气温柔。
“这是…两年前我们在后院一起拍的吧。
西里斯在教你怎么让猫头鹰扔飞盘…你明明已经学会了,他却非要故意扔偏让你捡回来。”
哈利的喉结动了动,低声哑哑地说。
“他说他只是想看我气急败坏地翻白眼。”
卢平勉强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疲倦与怀念。
他望着哈利那双死死抓着照片的手指,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我也…花了很久才接受他真的不在了。”
他声音轻得像一层落灰。
“第一天我以为他只是出门办事,第二天我开始等他寄猫头鹰来。
到第三天,我才开始相信,那道帷幕真的不是幻术。”
哈利闭了闭眼,眼眶再一次湿了。
他低声问。
“你有时候…会怪自己吗?”
卢平看着他。
“每天。”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只是让那段沉默像重物一样,慢慢地压在彼此心口。
良久,卢平才轻声道。
“你不是他死的原因,哈利。
你要记得,他不是为了你而死,而是为了护住你,为你争取胜算而去。”
“可是他本可以活着。”
哈利几乎是呢喃出来的。
“如果我在那一瞬间…如果我拉住他…”
“那样他就不是西里斯了。”
卢平平静地说,声音却在轻微颤。
“他从来都不躲闪。
他会笑着冲进枪林弹雨…就像那时候他笑着追向帷幕。
他从不害怕。”
哈利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