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之力,带着创世之初驱散混沌蒙昧的至高法则,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却精准而凛然地刺穿了层层侵蚀而来的魔意!
祠堂里的时间仿佛被这骤然爆发的神圣金光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
“喀…喀啦啦啦……”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不堪重负的绷紧摩擦声骤然响起,在寂静而充满圣光的祠堂里刺耳得惊心动魄。
圣光笼罩的核心,正是那株枯朽神木下方牢牢嵌进祭坛的古老石台。石台上镌刻着模糊的古神祭祀符文,早已被岁月和污秽侵蚀得几乎不可辨认。几道粗如手臂、闪烁着不祥冰冷金属光泽的乌黑锁链,如同嵌入石头的毒蛇,一端深埋于祭坛,另一端则如饥渴的毒蛇,死死缠绕在祭坛正中央那具焦枯干瘪的“尸骸”之上。
那具曾被所有人当成某种古老祭祀牺牲品、早已失去任何生机波动的焦黑身体,在纯粹圣光降临的瞬间——竟猛地剧烈一颤!
覆盖着厚厚的焦痂、龟裂如干旱河床的胸膛区域,那层漆黑如炭的死皮之下,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赤红色光芒,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随即,那束缚着胸膛的最粗一根魔纹锁链上覆盖的污秽魔纹,如同被投下巨石的污浊水面,发出了“嗤嗤”被净化的燃烧声!
这细微的响动像是某种崩塌的序曲。
噗。
如同一个沉睡了千万年、干涸了千万年的古井,突然落下了一滴清泉,发出清脆而微弱、却又洞穿时空的声响。
紧接着——
噗通!
噗通!噗通!
那微弱的赤红色光芒猛地跳跃、膨胀!像一颗在焦枯胸腔内重新复苏搏动的心脏!
每一次沉闷而有力的跳动,都让整个祭坛乃至石台与之产生共鸣!石台表面的尘埃和碎石簌簌抖落。缠绕在焦枯身体上的粗大魔链骤然绷紧到极限,发出一连串更加刺耳的“嘎吱——嘎吱——”声,仿佛在疯狂对抗这股突如其来的、足以撕裂它们的复苏之力!那锁链上无数游走的黑红魔纹疯了般闪烁、扭动,试图镇压反扑。
然而,圣树纯粹的金辉如同温暖的母体,温柔而坚定地笼罩着那焦枯的身体,持续冲刷、净化着古老锁链传导过来的污秽魔力。焦枯身体每一次搏动,都让那赤红的光芒更加炽盛一分!
禁锢的力量在神圣与复苏的交织中急剧衰退。
终于,在那不断强化的沉闷心跳达到某一个临界点的刹那——焦枯尸骸那深陷紧闭的、覆盖着厚重焦炭般眼皮的眼窝深处——
两束纯粹得、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猩红血光,如同沉睡千万载后刺破永夜深渊的雷霆,毫无征兆地、猛然撕裂了沉重的焦黑眼睑,穿透虚空,灼亮整个祠堂!
那不是任何生灵所能拥有的眼神。那是一种冻结了亘古时光的纯粹凝滞感,是无尽深邃的暗渊本身突然掀开了一道裂缝。仅仅是被那红光扫过,祠堂内无所不在的金色圣辉都似乎在瞬间暗淡了几分。
祭坛周围的空气凝固如铅块,沉重得几乎要压碎灵魂的壁垒。时间凝滞了那么一瞬,却又仿佛被那睁开的猩红双瞳无限拉长到一个令人窒息的地步。下一秒——
哗啦啦啦!!
缠绕在躯体四肢上、那些饱食了无数岁月污秽魔力的粗大锁链,如同遭受了无法抗拒的审判力量的冲击,突然发出了濒临崩溃的哀鸣!赤红光芒如同熔穿精铁的流火,自尸骸那具焦枯的胸膛深处狂猛地倾泻而出!刺目的血光顺着那些布满污秽魔纹的锁链极速蔓延、燃烧!
锁链发出令人神魂都为之刺痛的“嗤嗤”燃烧声,链身仿佛被内部急速增生的力量撑到了极限,表面甚至凸起一个个恐怖的鼓包!乌黑冰寒的链条在猩红的力量侵蚀和圣树金光的双重净化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焚烧,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扭曲、变形、软塌!
喀嚓!喀嚓!喀嚓!
清脆骇人的崩解声密集如暴雨!无数细密的裂痕同时遍布数条粗大锁链!锁链上那些原本狰狞游走的黑红魔纹,如同被投入盐水的蛞蝓,迅速枯萎、剥落、蒸发!那是比死亡更彻底的湮灭!
猩红血光如实质的液体从尸骸周身每一个龟裂的缝隙中流淌出来,那干瘪枯槁的肢体,竟像是获得了某种滋养,以一种诡异而令人心悸的速度,变得“鲜活”起来。
这具被镇压在此、不知多少万载的恐怖存在,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