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够吃,你吃了他们就得饿肚子。”
他看着土豆渐渐发白的脸,放缓了语气:“不是说咱家条件好就有错,是你得知道,你习以为常的东西,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宝贝。
就像你觉得村里的井水有股怪味,可那是咱们村以前唯一的水源,天旱的时候,村里人得排队等半夜才能接半桶。”
土豆的头慢慢低了下去,手指抠着炕席的纹路,刚才的不服气早没了踪影。
“哥不是要打你,”顾从卿揉了揉他的头发,“是怕你觉得啥都理所当然。
你要是觉得别人的好都是应该的,别人的难都跟你没关系,那日子长了,心就硬了,到时候想软都软不回来。”
顾从卿不想土豆长在蜜罐里,最后变成个不知轻重的性子。
土豆忽然扑过来,抱住顾从卿的胳膊,闷闷地说:“哥,我错了……我明天就把我那盒奶糖给狗剩送去…”
顾从卿心里一暖,拍了拍他的背:“能,他见了准高兴。”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兄弟俩身上。
顾从卿知道,一次说教、一顿轻打未必能彻底改变什么,但至少在土豆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懂得别人的难,才守得住自己的善。
等这颗种子发了芽,就算以后长再高,根也能扎在土里,不会飘得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