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把他撂翻!”
王玲看着身边的人,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嘴角也悄悄勾起了一点笑意。
……
春耕的锣鼓还没敲响前,大队长家的门槛就被刘力和陈武德踩了两趟。
刘力揣着旱烟袋,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烟锅里的火星明灭不定:“大队长,你看能不能把春燕和石头调开?
俩孩子天天在一个队里干活,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瞅着心里不踏实。”
陈武德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跟着点头,手里的草帽转得飞快:“可不是嘛!石头那小子毛手毛脚的,春燕是姑娘家,总在一块儿干活不像样。
再说了,年轻人心思活络,万一耽误了挣工分,可不是小事。”
大队长正拿着账本核对着春耕的种子数量,闻言抬起头,看了看这两个一脸焦灼的汉子,放下手里的笔笑了:“你们俩啊,我还当啥大事。
春燕和石头在一个队干了两年,活儿干得利索,工分也没少拿,咋突然就想调开了?”
刘力磕了磕烟锅,脸有点红:“不是……不是怕他们分心嘛。
年轻人在一块儿,难免有那啥……那想法,耽误了正事。”
陈武德也跟着帮腔:“就是就是,让他们各干各的,心思才能全搁在地里。”
大队长拿起搪瓷缸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当是啥呢。
俩孩子都是好样的,春燕细心,石头有力气,搭伙干活效率高,队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放下缸子,看着两人,“年轻人互相有好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耽误干活,不违反规矩,咱当长辈的,犯不着瞎操心。”
“可……”刘力还想说啥,被大队长摆摆手打断了。
“这样吧,”大队长想了想,“春耕期间活儿重,各队都缺人手,暂时调不开。
等忙过这阵子,我看看情况再说。
不过我把话撂在这儿,俩孩子要是真能互相帮衬着好好干活,比啥都强。
你们当爹的,与其琢磨调队,不如多教教他们咋把地种好,那才是正经事。”
刘力和陈武德对视一眼,想说啥又咽了回去。
他们知道大队长的脾气,话说到这份上,再争也没用,只好悻悻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