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些娃,天天野在田埂上,也没个正经学上。
你是读过书的,不如就屈尊给孩子们上上课?
讲讲你们都的新鲜事,还有外面大世界的光景,让娃们也开开眼界。”
顾从卿一听这话,想着能为村里做点实事,当下便笑着应道:“大队长您放心,这活儿我乐意干!”
就这么着,顾从卿成了村小里一名非正式的老师。
村小的教室是间土坯房,桌椅都是老乡们凑出来的旧木料钉的,高低不平,可当他站在那用墨汁刷过的黑板前,看着底下十几个脸蛋红扑扑、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孩子,心里就觉得格外踏实。
他从天安门的升旗仪式讲到故宫的红墙黄瓦,从火车的呼啸讲到轮船的远航,孩子们听得入了迷,连下课铃,其实是挂在房梁上的一块旧铁片,响了都舍不得挪步。
到了晚上,顾从卿还要领着其他知青,在大队部那盏昏黄的煤油灯下,给村里的成年男女上扫盲课。
顾从清教他们认字、写字,教他们写自己的名字,教他们认简单的算术。
有人学得慢,一个“田”
字要写满半张纸,他就耐心地握着对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
有人记性差,早上学的字晚上就忘,他就编些顺口溜帮着记。
说忙,他从早到晚脚不沾地,嗓子都快讲哑了。
可说闲,这份由知识搭建起来的忙碌,又让他心里格外充实,不像先前那般空落落的。
日子就这么在孩子们的笑声和村民们的请教声里,不紧不慢地过着,倒也有了几分别样的滋味。